大殿就在眼前。
.......
可惜全无用处,身后的怒佛已经将竹林锤垮掉了,再也立不起来。就像五十岁的...
“不,不够,还不够,我还不能死,我还有世界没有改变,还有厉鬼没有肃清,我还没开始......”
心脏再次加速跳动,身体开始崩解,头发,皮肤。骨头“嘎吱,嘎吱的响声”。留下一块块干裂的皮肤碎片。
世界开始静音,怒佛也放缓脚步。只有胸口散发出血光,抽解身体的一切。从远处看就像一盏烧着的红灯笼飘扬着纸灰。
这次是有用的
吗?
僧人不在,陈镇闻还没有回来。
大殿中的段染已经失去了人形,跳动的心脏裹着血液浮在半空,身体像烧着的纸人被风一吹就四处飘扬。
“轰”,大殿的门轰然而开。
怒佛就这么直接进来了,没有想象中的压制,没有费劲心机的引诱,怒佛凭着被触动的规则就这么找向段染。屋脊上的镇兽没有任何用处,一切手段都还没来的急施展。
段染就被拍成了一捧血雾。
灵异还在激荡,怒佛双手一合,像榨水果汁一样,最后一口鲜血也被挤出来。遭受到打击的鬼心脏陷入沉寂,干瘪萎缩,鲜红的颜色也变的暗红透黑,跟缩水发黑的荔枝一般大小。
怒佛一把把鬼心脏吞进肚里,像是要直接驾驭。就在这时:
“嗒哒,嗒哒”
定时的摆钟声响起,一只白净的胳膊从摆钟里伸出,接着是头、身子、腿。一个活脱脱的人就这样出现在这个世上。
“不能看佛,不能被佛看到,不要有恐惧慧恨的情绪”还有...
“不要进入大殿”
新生的段染迅速走出门外,屋内怒佛的灵异开始反噬大殿,二者的灵异正在不停冲撞。现在的身体是摆钟错开的灵异,意识在鬼心脏被打爆时就随着鬼血散落到大殿各处了。在不收回来被鬼寺侵蚀就真死了。
屋外月影迢迢,夜风吹在身上真的很舒服。他抬头仰望,天空一轮明月高悬,世界静静的,大地皎洁静谧,像是撒满了盐。
这轮明月带他走入厉鬼的世界,又即将带走他最后的性命。这期间他从一个二十六岁的民俗工作者变成一个陌生的孩子,又从这个孩子的身上认可这个世界。
这些改变,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如同月光的照耀,无声无息却又深入骨髓。
“盯”
段染感觉到后背一凉,“不对,有鬼”,段染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厉鬼盯上他。身体瞬间定住不敢有其他动作。
可是很久却没有任何反应。
“是什么?”他很确定刚才的凉意就是鬼,“三分钟,还没有遭到袭击。证明我还没有触发规则。光影,风,月亮,不,都不是。”
排除一个个可能性后段染想起“寒意来自我要去拿棺材钉,但棺材钉本身不可能是危险来源,所以只有位置。”从身后传来,所以是镇兽吗。
没想到被怒佛打击过的镇兽这么快就恢复了,那规律是什么?
“看见,触发规则之一的是看见”,因为他要走出去拿棺材钉所以才会被看见,可是他在还没完全出去的时候就感到了厉鬼所以把脚伸回来导致镇兽找不到目标。
“对了,就是这个”,现在麻烦的就是改怎么办。段染目光移向前院里的棺材钉上,这是进入大殿的时候实在握不住了才丢在这里,现在想来要反制镇兽还要靠它了。就是不知道镇兽有多快。
“拼了”,他眼睛一盯,一丝决绝的神色浮现在脸上。摆钟的灵异每二十呼吸发生一次偏移,每次偏移都会释放一次留下的灵异,但是这个灵异太微弱了,根本撑不住镇兽的攻击,只有每十五次偏移后释放的放逐才能把遗留的灵异完全释放出来,才有可能对抗镇兽拿到棺材钉。就像现在的自己也是释放后的产物。
殿内怒佛和鬼寺庙的灵异还在对抗,看起来是有什么其他后手生效了,不然仅凭鬼寺庙本身的恐怖程度恐怕早就被怒佛驾驭了。
前院里月光依旧明亮,他数着呼吸目光盯着棺材钉,在一刻钟到来之后猛然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接着就看到出现在前院里的身体瞬间尸首分离,乌黑的血液撒在在大地上。镇兽脑袋发黑,乌光油亮,两只前爪还残余这皮肉血迹。
“嗒哒”
摆钟的灵异准时释放,一只新生的手臂向前爬去,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柳树新抽出的枝条。
“拿到了”,想象中的第二波袭击没有到来,让段染毫无意外的拿到了棺材钉。
突然他目光瞪大,捏住棺材钉的手也有些颤抖“该死”,月光下袭击段染的镇兽正在往刚才的尸体缩去,不,不对,不是缩去。
镇兽没有下半身,原本段染以为镇兽只是雕刻成这样子的,下半身缠绕在木梁上。现在看来镇兽是根本没有下半身,取而代之的是一节圆滑肥大的无节软组织体,让他想起前世海洋馆里的海豚舌头,表皮发白透出无血管的淡红。又像蓄水池里泡了两个月的烂肉一样,表皮带有密密麻麻的水泡,散发出阵阵的恶臭。
这节“身体”扭动着向断首的尸体扭去,但剩下的半截脖子让它左扭右扭就是进不去,只好又掉过身来,一口咬断了剩下的半截脖子,还带走了一部分的胸腔组织。
这下镇兽轻松的就获得了一具“身体”,等段染拿到棺材钉的时候,两只干枯的小爪子就已经肩膀,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跑”段染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跑去那?”紧接着第二个想法涌入脑海。现在的镇兽明显不是自己能搞定的了。棺材钉是能钉鬼,可不代表自己能拿着这具近乎普通人身体关押啊。
现在的身体只是摆钟偏移的灵异残余,等到怒佛和鬼寺的对抗结束,鬼心脏瞬间就会被驾驭,到那时自己也会死。说白了现在的自己就是鬼心脏衍生的鬼奴,只是鬼心脏被压制而自己刚好又因为摆钟拥有意识罢了。
“怎么办”,前有镇兽后有怒佛,冷静,冷静。
眼看镇兽要对自己发起袭击,段染脑海疯狂运转。
“鬼是杀不死的”
“洞察鬼的规律”,不,也不是这个。
“能对付鬼的只有鬼”,对抗?对,就是这个。
镇兽是保护寺庙之物,会袭击破坏寺庙的人。想到这段染冲向大殿就把大殿的门撞开了,怒佛和鬼寺的对抗还在进行中。
你不是和寺庙是一体的吗,不是要保护寺庙吗,快去啊,没看见怒佛都快把寺庙变成自己的形状了吗?段染挤在门后暗暗想到“别注意到我,别注意到我。你们三个去打吧”
稍等了一会想象中镇兽寺庙一起打怒佛情况并没有出现“完喽,”段染脸色一沉,看来镇兽把怒佛和寺庙看成一体的了,或者它想先弄死自己。
再看过去那颗长有独角的兽首就已经和原装的一样生长在那具身体上了。就像古代神话中首兽人身的“神”。
“快想”一定有什么办法的,头脑风暴之下段染想到前世佛教一个词“身土不二”,其原意是指“身”与“土”两者无法分开,其中“身指行为的结果”,“土”指环境。
1610年某han国医学家又根据其医学著作又展开介绍了一下人身和土是不能分离的,人生活在土地上,食用土地上生长出的东西,如果适应环境,身体就会健康。当环境遭到破坏后,人自身也会受到影响。
如果换到镇兽的身上就是“身”是鬼,“土”是它需要的身体,鬼和身体不能分开,同时鬼也会去追求更好的的身体。
看着站起来的镇兽段染一狠心将棺材钉钉在了自己心口,随后他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好像和风一起飞起来了。接着看到一具身体,年轻、朝气,富有生命力。突然他感到一股熟悉,原来是我的身体啊,怎么没有头呢,他下意识的动动手臂想去摸摸自己的头,可惜身体却没有做出反应,意识也陷入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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