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榕树林,段染来到石道上,这是一条两百余米青石铺成的大路,三驾马车宽,到了便是一做石桥,也是青石制的。
上面两边分别刻有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和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分天干地支二十二根勾阑。
往下是七阶台阶,连着两块空地。回来的时候就是从这里下船的。
过了桥再走两百余米才是官道,上了官道就能看见绕城的大路,直接往前走就是往城内去的方向。
来到街上,各种招牌琳琅满目,恍惚间段染感觉自己来到楚门的世界,周边就是一个巨大的剧场,所有人都在陪自己演戏。
耀眼的灯光下:导演,编剧,摄影,道具。陆陆续续所有人都在跑来跑去,为他呈现真实的世界。
又像是一处戏班子:隐隐约约还有敲锣的,打鼓的,琵琶和扬琴的声音响来响去。还有各种小生、花旦,青衣。
他们唱啊跳啊,两种完全不同风格在他脑海里交汇,慢慢的僵硬起来。最后所有人猛然回头看向他,好像厉鬼似的朝他扑过来。
“滴滴~滴!”
段染猛然打了一个激灵,一阵刺耳的汽笛声响起:
“让一让,让一让,小兄弟让开,听到没有,让开啊!不要拦着着路....”
身后的汽车司机声音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发飙,段染赶紧应和了一声就退到一边。
看到段染让开司机也不好说什么,低声骂了几句就上车走了。
无巧不成书,汽车开过去的时候段染和车里的女人对视了一眼。
一双大大的眼睛,脸圆圆的有一点点婴儿肥,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过去的时候冲着段染笑了笑,有种古灵精怪的感觉。
更让他意动的是这个女子身后还有一个,年纪稍长些,二十三、四的样子。长发披肩,一身白裙,在外侧的女子身后,看不真切。
心动了。
车辆很快开走,段染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刚才,是有厉鬼吗?
“不行,得去看看”
不得不说,灵异制造的身体真好用,前世别说跟着汽车跑了,站起来都头晕眼花的。好在以现在的道路车辆行驶的速度并不快,追在身后还是能看见尾灯的。
车辆最后停在一处洋房外,这些年西方率先完成工业革命,成了常世里的弄潮儿,各种文化随着枪炮进入sz城,建筑风格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眼下就是一处新式西洋别墅。
别说,还真挺还看。
段染对这些没有特别情感,他知道随着时代的进步工业化和现代化是必须的,现在落后赶上来就是了。
这期间会受到外来势力压迫收割也是正常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国强不恃兵压人,而教助之,进与共荣。
更多的现实是:“落后就要挨打”,所以他对这些碰撞是很能接受的。
但是他并不是在歌颂或者劝解他人接受苦难。
苦难就是苦难
苦难不会带来成功
苦难不值得最追求,更不应该被歌颂。
承受苦难磨炼意志只是因为无法避开,就像后世的一句话:走出你的舒适圈。
这句话的意思是让你不要一直呆在一个地方,因为时间久了就你就分不清当前的现状是舒适还是适应了。
你要多走走,看看有没有更舒服的地方。
躲避苦难和劳累的欲望促进了世界的进步。在这个期间,人们追求更实用的工具,更廉洁的政府,更舒适的环境,这些刺激的文化的革命,工业也飞速发展。
反倒是各种特权,使得享受特权的人不思进步,反倒为了继续享受特权去打压限制想要进步的人民。
当然,说这些并不意味着他就对他人的苦难视若无睹。
他知道现有的一切都是发展的一个过程,接受现有的过程也只是因为只能承受。
现在吃的这些苦是为了不让后代再吃同样的苦,这期间他帮不了更救不下所有人。
但他愿意为了别人更好的生活和一条小鱼的在乎去做一些事。
如果这期间有人为了不合理的私欲去滥杀压迫他人,那他也是会杀人的。民国这两年下来,他并不是一个仁慈的人。
好了,话有些远了。
眼前的小洋房有三层高,外立面是橙红的墙砖。
就像绿山墙的安妮里描写的那样:院墙的一侧长满了常春藤,楼房的南、北都带窗,外侧的的空地上桦树闻风起舞。
门前的苹果树,枝繁叶茂的树木形成了一个漂亮拱门,头顶上一片雪白的花宛如馥郁芬芳的帐篷。枝头下面,夜晚的黑暗和门前的灯光相印交错。
翻上二楼的段染来到一间闺房,温蓝色的房间亮着灯,床前的梳妆镜边摆着很多盒子,仅看一眼他就知道这些胭脂水粉都不便宜。
毕竟一般货色也不会在盒子上外刻如此繁丽的图画,看样子好像是梵高的星空。
在房门停了一下确定外面没人后,段染走出来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
“爹地啊,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
他跟我保证过的,等他留洋回来呢,就跟我一起料理家业。
我不管嘛(*?′?`?*)?
我就想嫁给他啦。”
听到这里段染心里咯噔一下,一般来说不管是厉鬼还是驭鬼者,哪怕拥有智慧也不会如此生动灵活,更不用说如此撒娇了。
“好好好,宝贝,他不是穷小子。
他是个臭小子行了吧!
就是现在时局这么乱,等他留洋回来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万一出点什么事,你可不能因为他耽搁一辈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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