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换了其他的任何女子,得知自己不能生育,必会自惭形秽,哪里还敢闹。陈娇不同,有太皇太后做背靠,忿也忿得闹也闹得,在闹完之后,其夫君婆母还少不得要加礼施恩以作抚慰。
如此,她这“门”就更是刘嫦的目标。
剩下的唯一一道可能是中止这比赛的“球门”只有大长公主刘嫖了。
“缇萦是否明确告知她皇后的不孕症无数可医了呢?”刘嫦忖度许久,就枕上摇了摇头。
也许缇萦把那匣子偷偷藏在临华殿,就是想让太后言之于皇后母女。与其再藏着掖着,倒不如摊开讲开,让该知道的都知道。这未尝不是对所有人都好的释然而止。
刘嫦打定了主意。次日晨起,便就让阿碧把那只朱漆匣子送去大主刘嫖府上。
早餐吃到一半时,阿碧就返了回来,把匣子往案上一放,道:“大主说东西收下了,还回了件东西给长主,就搁在了这匣子里。”
“回的什么?金子?”曹时眼睛放着光,伸了手便揭了盖去,却就连连撇嘴:“当是什么宝贝呢,一只不值半文的知了壳,真是抠搜到家了真是。”将那知了壳捏在手里给刘嫦看,“瞧瞧,你给人家背恶名担干系,人家就回给你这个。”
“不是这个,你还想要哪个?”刘嫦白他一眼,劈手把知了壳抓过来放回匣子里,对阿碧道:“把匣子扔去灶火里烧了吧。”
知了,知道了。刘嫖的意思再明了不过。而刘嫦确信,在彼打发走阿碧后,必也早将那绢帕付之一炬。
两日后,刘嫦入宫,先去拜了母亲王太后,又去了长信殿窦太后处,便就相继确认了两件事。
一是女医缇萦家人脱困,其恢复了自由之身。这消息是离开临华殿,侍御彩鸾送她出来时告知她的,想必是王太后叫说了与她安心的。
第二件是刘嫦在长信殿,见窦太后与皇后陈娇祖外孙两个议着招医寻药的事,由此确知刘嫖并未将“狂花”的事告诉她视之为荣华所倚富贵所靠的母亲女儿。
刘嫦看着的满头金饰的皇后,想到在朝野民间广为流传的“金屋之诺”,不由在心里暗暗嘘嗟:“明明就生在金屋长在金屋,为何还要执意再嫁一个有金屋的呢。金屋再怎样贵重辉煌,若没有那彼此情投意合的温情暖意,终究免不得要成一对怨偶。”
她但想到“怨偶”这个字眼,心里便好似被针刺了一下。她自己的婚姻何尝不是表面辉煌而内里凄冷。只是曹时性情温厚,忍受得来她的种种苛待。可他面上唯唯诺诺,心里果就毫无怨言么。
“为何就不能对他好一些呢?便是为了叫屋子里暖一些,也该对他好一点。”刘嫦在心里默默自语,眼角却悄然湿润了。
她要善待她的丈夫,只是为了长久安稳的维持她的婚姻,而无关乎情,更不是因为爱。这是她深埋在心里,注定要独自承受的寒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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