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团白色的东西不偏不倚的砸在脚边,宁长恨提上裤子将东西捡起来。
是一张纸里面包着块石头被人从墙外扔了进来,抻开纸上面写着
“今日申时,西街洪福楼二楼。”
“什么东西?”宁长恨将纸条反过来看了看“申时?下午三点,谁扔的!谁啊?”
冲着墙外喊了两句没人回应,将纸叠好放进怀里。
走到岸边时云星露还在蹲着看鱼。
“走吧?”宁长恨又想逗逗她于是冲着塘中喊道。
云星露听到站起身撅着嘴一言不发看着宁长恨,虽是如此眼神里却没有怒气和埋怨。
宁长恨见状暗叫不好“坏了,道心要损!”何止是损,他觉得心都要化了!
“我来了我来了!”说罢便屁颠屁颠的走到云星露面前伸出手。
云星露这才露出笑容,两人又逛了一会到了饭点儿丫鬟喊两人去吃饭。
来到饭桌上李柳元和宁江海,已经在桌上等着了,虽说宁家财大气粗但不主张铺张浪费,鉴于今天新娘子刚过门,在平常的六个菜的基础上添了三个菜。七个热的两个凉的,李柳元招呼两人坐下后不住的给云星露夹菜。
“怎么样?里外恨儿都带你逛了吗?”
“饭菜吃的还可口吗?”
吃完饭三位先起身离开饭桌,留下宁长恨和云星露。
“哦,对了。”宁长恨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道“等会我要去见一个朋友,我吃完先走了。”
“用丫鬟跟着吗?”
“不用不用!”他快速将饭扒了两口便跑向门口。
忽然一个身影在门前将他拦住“哎,嘿嘿!”
一张圆乎乎的脸头上顶着一顶瓜皮帽的宁能熊一脸贱笑的挡在它身前。
“宁......熊叔,你干什么?”
“夫人交代了,少爷以后出门我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
“不用我就去见个朋友.......”
“嘿嘿,不行!”
“那走吧。”宁长恨撇了撇嘴想着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原本他是打算一早就告诉宁江海城自己被绑到郊外的事的,那种凶手多留一天就是祸害说不定走在街上看见自己没死还会伺机报复,但不知是刚入洞房还是小湖上那阵风吹的什么都忘了。
西大街的洪福楼原本是个茶楼山西人开的,后来因为经营不善被山东人接手改了饭馆,在这条街上一待就是七十年,从嘉靖年开到现在也称的上老字号,一楼是散座吃个面喝个茶,
叫两个凉菜喝个小酒都在一楼。
二楼雅间,成桌的酒席宴请宾朋办个小型聚会在这儿吃手里多少要趁点儿。
宁长恨两人一进去就有跑堂的伙计迎上来,一米七上下的身高肩上搭着条毛巾擦桌子用
“宁公子!稀客稀客!”
这人叫赵老三,原主的记忆里宁家宁江海过生日办酒席洪福楼做的菜送到宁府,当时是宁长恨开门接的他,嘴皮子很利索很会来事儿。
“咱楼上请,您朋友已经在楼上雅间备好酒菜等您了。”
“还真有人?”宁长恨心里说道。
前台左手是一个拐角楼梯,赵老三带两人上楼指了指房间“就那个。有什么需要您再招呼!”
“好。”
“少爷,您什么朋友啊?”
“进去就知道了。”宁长恨走到门口推门进去,一桌子的酒菜但是座位上却没有人。
往里走宁能熊跟着进来,紧接着便是扑通一声。
宁长恨回过看林能熊已经躺在了地上“你是谁?”
一个身穿青袍的男人站在门后,说是男人叫少年也不过,因为他看起来比宁长恨还要小上两岁。
“刚刚进来的时候门后没人,用身体撑着在墙角上吗?”他抬头看了看头顶。
“你不记得我了?雨恩兄。”
“嗯?”雨恩是宁长恨的字
“不记得。”宁长恨摇了摇头。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别紧张,我只是让他先睡会。”
少年一边迈步往里走一边说着“我叫张庭君,我们是同窗啊?”
“同窗?”宁长恨翻遍了原主的记忆依旧没有找到和这个张庭君有关的东西。
张庭君坐在靠窗的位置冲着宁长恨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不记得有你这个同窗。”宁长恨依然没有放下戒备,他到现在没有喊人是因为眼前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瘦弱的小家伙对自己的威胁并不大。
“啧,我说的不是这边儿的同窗啊雨恩,或者我该叫你......苏卿?”
瞳孔放大的同时宁长恨身后冒出一身冷汗,一时间他竟不知道是该惊讶还是恐慌。
是的,苏卿是他穿越来之前的前世之名,对于这个被人喊了快二十年的名字他再熟悉不过,如果平常走在商城有人喊他他肯定会回头可现在他是宁长恨,是明朝信阳州豪绅大家宁江海的儿子,是十五岁中秀才十八岁中举人少年得志的宁公子!
他顾不上擦拭额头渗出的汗珠,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少年。
快速的平复了下心情紧跟着又问出那个问题“你是谁!?”慌张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对于未知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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