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寒眉间透过一丝凌冽,一道如霜剑气就此斩出。
林琅早已侧开身子,任由那一剑落在他身前的光幕之上。
金钟光幕上便出现一道裂痕。
僧人凝眸,手印再变,佛光自僧人的身体上涌现,震颤不已的金钟便有再次稳固的迹象。
山道之上的气息刚刚复苏,那一剑再凛冽也无法彻底将这古钟斩碎,既不能碎,便不能破。
僧人中指微曲,指尖便生出一朵莲花。
那金钟裂缝之处也缓缓生长出一朵璀璨金莲。
当然,也不止金莲。
冰霜开始在裂缝之处蔓延,转眼便将金莲覆盖,变成一朵晶莹的冰花。
僧人目光一滞,落在那朵冰花之上,是裂缝处的残留剑气。
裂缝处生长的金莲被冻结,裂缝自然便无法愈合。
便是在那一刹那,冰花碎成一地冰屑,入眼是一个枪头。
无论是金莲还是冰花,皆像是世间最完美的艺术,但那杆枪不同,厚重而霸道,没有丝毫美感,也不讲丝毫道理。
枪头击碎冰花,插在了裂缝中。
林琅咧嘴笑了一下,旋即手中大枪便动了。
六合枪,第五合,拨草寻蛇!
枪术大开大合,金钟支离破碎。
僧人散去护体金钟,双手扣于鼓面之上,欲使鼓声再起。
只不过这次,鼓声未响。
僧人有些沉重的抬起头,却见眼前黑衣少年不知何时已将枪刺入鼓面之上。
霸道枪意自枪尖迸发,尽入鼓身。
见白头!
可囊括方圆百里的枪意被林琅压制在方寸之间,不打不下刚好一个鼓面。
枪意破鼓而出,便是瞬息之间,千疮百孔。
那不是鼓,那是筛子。
筛子如何能扣出声?
鼓面破碎,僧人落入鼓中,蒙在鼓里。
一道金光佛印自暮色中落下,落在鼓内僧人头顶,与万千枪意归于寂灭。
僧人双手合十,对着山巅躬身,“谢过师叔。”
林琅没有再理会僧人,径直向着古刹而去。
白知寒走在林琅身旁,啧啧道:“自有大气象。”
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钟鼓楼之后便是护法金刚殿,其实真正的难关才从此开始。”
林琅与白知寒同时转过头,只见风尘仆仆的观心小和尚从后方石道跑来。
被二人甩开的小和尚也不见气恼,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山中古刹。
林琅与白知寒本就打算闯一闯这烂陀山,观心本就是佛门弟子,烂陀山本就是佛门圣山,若是跟随他二人肆意胡来,怎么也算是欺师灭祖的勾当了。
佛门修行之法,在静不在动,便将观心甩在了身后,没成想这家伙也来的不慢。
“本想着你会来的更慢些,或者等到大衍会正日再上山来。”
林琅有些无奈道。
观心又如何不知二人所想,只是摇摇头。
“数年前盂兰盆节,随师父到此礼佛,却被阻于山下,未曾踏上此间一步,师父说佛在心中,不在此间,师父修佛,我便修佛,修的是师父,亦是心中佛,并非这座山上的佛。”
“故二位倒是不必在意小僧的处境。”
白知寒笑着摸了摸观心的小光头。
“此为真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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