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隼犹豫了一下:“放眼整个熠国,全国上下的金丹也才五十余人,其中还有七成分散于各门各派,并不是绝对忠于陛下。太子旧党若是打算掀起叛乱,留着他去行刺陛下岂不是更合适?”

“嘿嘿,好。”

老乞丐满意地闭上眼点了点头,摇晃了一下手里的鸡腿。

只听见噗的一声,一团雾气散开。躺在哈恩铎后背上的小老头儿不见了,变回了身穿锦衣的十五岁少年模样。

但这少年似乎还没察觉,只是又啃了一大口鸡腿,睁开眼睛侧过身,伸出来剩下没多少肉的鸡腿递给了海隼:“来,小娃娃,老叫花子赏给你了,可惜喽,这上头都是老叫花子的口水,你要是嫌弃,老叫花就自己——”

“义父??”

“……?”

鱼白的动作一僵,他的另一只手还维持着挠屁股的动作伸在裤子里。从天空中掉落下来了一枚土黄颜色的水晶,砸在了鱼白的脑袋上,那水晶里头浮现着方才那名老叫花子的画像。

被砸到头的鱼白咳嗽了一声,一声不吭的把鸡腿扔在地上,捡起了水晶放在箱子,翻身从哈恩铎的后背跳了下来。

元灵珠系统是这样的。

虽然能够通过使用元灵珠,将自己的面板和技能都替换成珠子里封印的角色。

但使用者本身的等级决定了变身的持续时间。

这完全没有修为的身体,也就能变这么一会儿功夫了。

“义父?方才那个老前辈当真是您易容的?您的实力竟有如此厉害?您若是有问题想问孩儿直接提问便是——义父,您怎么不说话?”

“……”

鱼白俩耳朵都发烫,他咬着嘴唇无视了海隼,走到了哈恩铎尾巴的部位,两只手攥住了那根钉住了蝎子尾巴的翠绿竹棍,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拔了两下,却棍子纹丝不动。

整张脸憋得满脸通红的鱼白折腾了一顿,累的气喘吁吁地扶着棍子,扭头恼羞成怒地冲着海隼大喊:“傻啊!有没有眼力见,不知道来给你爹搭把手啊!!”

“诶,诶,来了来了。可是义父,方才您为何要用鸡腿来作为考验孩儿的奖励,鸡腿有什么寓意吗?您为何不直接坦白自己的身份?以前孩儿不记得您那么爱笑啊?为何要对一个您有信心手拿把掐的水货金丹易容呢?”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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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了午后,艳阳高照。

躺在乱葬岗的女孩儿眼皮子抖了抖,而后打了个呵欠,睁开了眼睛。

她捂着有些头痛的脑袋,回想着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连忙抬起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脖颈。

可身体并未有什么麻痹的感觉,脖子也没在痛了。

“不好,海隼师父!”

她一个鹞子翻身从坟头翻身起来,连忙左右张望。

只见,一个浑身不成人形的“东西”躺在地上,自己的师父海隼正在一根一根的将银针从那人的身体上回收。

这是师父的拷问手段,自己看过好多次了。

那个玩意儿……应当是被折磨之后的那个戴面具的怪人。

师父打赢了?

……就他?

“诶!?师父竟然能打赢!?不是吧,师父,你一个真元期的小杂鱼怎么打赢金丹修士的!?喂——师父,你到底用了多卑鄙下作的手段赢的啊!!你怎么还跟我藏招呐!!!!”

她好奇的大喊出声,抬手对着自己师父挥了挥手。

海隼低着脑袋,十分沮丧的样子,并没有回应徒弟的呼唤。

女孩儿纳闷地歪着头,身后却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过头去,一个少年站在自己身后,并且对她伸出了手:“把你胸口的那个翡翠挂坠还给我吧。”

“挂坠?哦……”

女孩低下头,不知何时自己胸口前面多了一枚挂坠,她连忙取下将之还给了小少年——仔细瞧瞧,她也认识,正是那个失忆的绣衣直指老前辈。

“前辈,是您帮助师父打赢的吗?!您好厉害!”

这女孩儿乐呵呵地笑着——显然她完全没有注意自己身上的蝎毒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这性子过于大大咧咧了。

如此单纯乐观的性子很难让人想象她为什么会加入绣衣直指这种阴暗的间谍组织。

不……

就算不说性格,“这个人”此时此刻出现在绣衣直指里面,也已经够他妈吊诡的了。

鱼白表情古怪地将吊坠戴回了自己脖子上,眼皮颤抖着,看着女孩儿在被打碎了面具之后露出来的脸。

他深吸了一口气,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

本以为解决掉这个哈恩铎就万事大吉,可谁能想得到,这个半生不熟的生瓜蛋子才是最让他头疼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诶?我叫柳凌,幸会前辈!”

“柳凌?”

鱼白抽了抽嘴角,绷住了嘴角,睁开眼睛再度看了一眼这女孩儿的脸。

这张脸,鱼白很熟悉。

毕竟在5.1版本,眼前小姑娘的这张脸作为版本登录界面的CG播放了好几个月——还是穿着凤冠霞帔的那种。

“柳凌,我问你——你跟柳家柳鸣燕……也就是不久之后要跟白州牧公子联姻的那位千金大小姐,是什么关系?”

“啊……”

柳凌闻言愣了一下,她的眼神颤抖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前辈,我听不大懂……”

“没听明白?那我问的再清楚一点……作为一名十几天后就要出嫁的新娘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在这里——成为一名绣衣直指,在拥云险些丢了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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