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扫了眼众人，随后目光落在李虎身上：“你，嗯，还有周延，跟我来，其他人自散去。”
“凡哥。”周延上前，白着张脸，显得有些畏缩。
陈凡瞥了眼对方衣衫上的血迹，以及颤抖的双手，没有多说什么，只吩咐了句，去换身衣衫，再来找我。
“周延性子比较呆板，胜在稳重，就是没见过什么大阵仗。”李虎同样注意到了周延手脚抖个不停，顺嘴说了句。
陈凡没吭声。
呆板，稳重，没见过大阵仗？
之前自己吩咐，李虎他们去补刀。
李虎砍了一刀，其他人还有些迟疑，周延上去就是一顿砍，脑袋差点都给劈下来。
那股子狠辣，陈凡看着都有些心惊。
这种人，平时或许没事，甚至会觉得老实。
等见了血，就如同尝到血腥的狼，真疯起来，他自己都会害怕。
“用好了，就是把最锋利的刀。”
“用不好，转过身，就会给我一刀。”
陈凡看着周延离去的背影，沉默片刻，低声道：“副典狱长，今晚是不是还在春香楼？对咱们这位副典狱长，你知道多少？”
“卫泽……野心是有的，但不多。”
李虎想了想，开口道：“手段比不上典狱长，背景也没典狱长硬，压在底下差不多十年了，现如今多少有些心灰意冷。”
陈凡认真听着，等周延换好衣衫，便带着两人出了监舍，直奔春香楼而去。
春香楼，最早为郭北县茶社。
原本生意还算红火，前些年突然败落，店主便全部盘掉，去了府城。
后来接手的人，对茶道一知半解，又觉利益太薄，干脆改成青楼。
郭北县不大。
多出个青楼，未免不雅。
那店主，便想了个法子，半遮半掩的将那艺伎以茶为名，邀客人上门，又唤作品茶。
自那以后，生意日渐兴隆。
到了现在不仅郭北县，就连附近河海上的大豪都喜欢往这边跑，言称，这边比起府城少了许多拘束。
市面繁荣，再加上多了个好耍的去处，县署诸位大人自然喜欢，平日无事，偶尔也会在这边消遣。
路上李虎将有关春香楼的来历以及涉及到的背景，飞快说了遍，后，迟疑了下，提醒，陈凡最好三思而行，要不然踢到铁板，那就遭了。
“我心中有数。”陈凡点点头，脚步却不停，径直走向春香楼。
此时大概九十点左右。
这个点，在过去，正是热闹的时候，古代社会则不同，家家早早闭了门户，差不多已经睡了二翻身。
沿途走来，三四里地，缄默无声，除了灯笼里的烛光，四野一片黑暗。
春香楼这边却又不同，灯火通明，整条街都被照透不说，甚至还有许多摊贩，沿街叫卖，与其他地方相比，有如两个世界。
“多是各处豪强在这边消遣，郭北县对他们全无约束，所谓宵禁，形同虚设。”
李虎显然对这种情况很了解，开口说了句，同时眼睛看着各类美食，小吃，咽了咽口水。
就连不怎么说话，始终白着张脸的周延，此时也忍不住东张西望。
“事情办完，我请你们吃个够。”
陈凡带着两人径直踏入春香楼，然后表明身份，言称有十万火急的事寻找卫泽。
“希望你们没骗我，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今天我非得扒了你们几个兔崽子的皮！”
卫泽阴沉着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我现在火气就很大！”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