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完成三项挑战尚不足够,还需赢得沙玛什亚述之耀。’”卡帕尔第盘腿席地而坐,神情平和,像是回到了变形术课堂上那般循循善诱,“沙玛什亚述,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一名强大的巫师和炼金术士——也就是那个教导瓦兰察·瓦图的老人。沙玛什亚述之耀即为‘学会如何约束自我’,你刚刚做到了。”
场地上那个晶体圆柱随之发生变化,表面出现一个通往内部的孔洞。一个精巧的物件被放置在晶体内的空腔里,微微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先祖瓦兰察·瓦图的形象再度浮现在晶体上,示意瓦尔登拿取。
那是一个扁球形、怪模怪样的小装置,最外层薄薄的金属壳半包裹着透明坚实的厚球体;球体可以360度活动但不能被取出来,内部有无数细小的齿轮搅动着闪烁蔚蓝与黯紫星光的雾气——那不是雾气,而是非常微小的时间颗粒以更复杂的方式运转着……
瓦尔登的视力蛮好,但肉眼观察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这东西托在手掌上可以感受到运行的持续所发出的波动,几条长短不一的光滑链条以其为中心扩散,彼此勾连。
“时间与相对因果嬗变器,简称时因嬗变器,炼金术造物的巅峰,强力版本的时间转换器,世间只此一件,不受五小时回溯范围约束。魔法世界迄今为止一个最大的奇迹。”卡帕尔第从地上不紧不慢地爬了起来,他的山羊胡不见了,袍子里面穿着麻瓜的连帽衫和花呢格子休闲裤,整个人看起来悠闲清爽。“瓦兰察·瓦图的秘宝。”
“所以你的目的是让我拿到这东西?”瓦尔登斜睨着瞧他,“演这么大的一出戏?”
“旺布尔的事情是真的,真实的情况比当年的我以为得更真。”卡帕尔第谈及女儿,神色悲悯而克制,“成为时间巫师前,她是我的养女,我妻子逝世前留在世上的唯一事物,我视如己出。”
“然后呢?”
“在我成为时间巫师回到过去之后……我在更早的时间重新遇见了我的妻子,我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旺布尔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时间的孩子,所以才引发了那场时间漩涡……”
“你想要我用这东西去救她吗?把她带回来?”瓦尔登颠了颠手上的时间与相对因果嬗变器,它和手掌的温度一样,不凉不热,分量也是刚好不坠手。
“任何方法都做不到,当年的瓦兰察都没能做到,何况四百年后的人。时间法则不允许这样做。以及,你目前也缺乏时间旅行的训练。”
“这东西用不成?”瓦尔登迷惑地眨眨眼睛,“那你图什么?”
“时间巫师有其必然需要履行的义务。”卡帕尔第语气平静,“而你需要把这东西交到我手上,并教导我通过守誓者仪式,成为时间巫师。事实上对我来说你已经做过了。”他张开左手五指晃动了一下,一件和瓦尔登手上一模一样的扁球形小装置在他的手掌里通过链条牢牢戴着。“这和你手上的是同一个,明白了吗?”
瓦尔登认真观察起正在回望过来的卡帕尔第,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忠诚而慈祥、释放着绝对善意的信号。瓦尔登突然意识到,卡帕尔第看向的并不是此时此刻的他,而是看向他以后的若干岁月,看见的是未来的自己。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彼得·卡帕尔第教授,是不是?”瓦尔登试探着问道,“不是现在的我所认识的那个,你来自以后、未来。”
“你果然明白了。”时间巫师卡帕尔第两手一拍,轻松地笑笑,手上的那块时间炼金造物再度消失了。
瓦尔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成为时间巫师多久了?”他喘着气问。
卡帕尔第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波澜不惊。
“将近两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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