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跟在零的身后走进厨房，吃了一惊，要不是厨房内布局和之前一样，他都要怀疑零是不是把这里重新装修了。
被长时间的油烟熏得有些泛黄的白瓷砖墙壁恢复了白净明亮，瓶瓶罐罐被按照从高到低的顺序摆好，油烟机被擦得能当镜子用。橱柜也变得干净了，想来里面也被整理过了。
“零，这都是你做的吗？”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嗯，以前太脏了。”零低着头翻炒，额头上有点点水珠，不知道是水蒸气还是汗。
路明非听到“脏”这个字有点害臊。零虽然在这边吃过那么多次饭却很少进厨房，自己也忽略了她有洁癖，而他确实不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竟然从没有想到认真打扫干净，还要让她亲自动手。
“别愣着，过来端一下。”
零没听到路明非的回答也没看到他的动作，转头看过去，这家伙侧身靠在门上，眼睛看着窗外但没有焦点。
路明非还在感激与害臊之间徘徊，视野忽然被挡住了。路明非回过神来，零正站在他面前仰着头以审视的目光看着他，眼神微冷，高高举起的锅铲有落在他头上的趋势。
“君子动口不动手！”路明非慌忙举起手放在脑袋上。
“怎么又走神了？”零微微皱眉，锅铲又往下放了放。
“我在想，”路明非讨好地笑，“皇女殿下屈尊来我家做饭还要打扫卫生，实在让我过意不去。以后我会每星期认真打扫一次的。”
“还算你有点眼色。”零点点头，回到燃气灶边，“快来帮忙。”
路明非盯着碗里金黄的面条、红棕的洋葱和番茄、白色的芝士、还有点缀的绿色叶子，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零做的意大利面看起来就比在婶婶家经常吃的面条好吃多了。
“太好吃了吧三无！”
“是啊，三无，以后我来就由你管饭！”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已经一脸幸福地埋头狂吃，发出很大的声音，丝毫不顾忌形象。路明非感觉她们就像是离家漂泊的家人，不管在外多么光鲜亮丽，什么商战女王啦，什么美女忍者啦，回到家立刻恢复到蓬头垢面的状态。
零看着三个人都在以很快的速度消灭碗里的面条，还时不时发出赞叹声，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熟练地用筷子夹起一块洋葱，零顿了顿，洋葱又掉回去了。
“洋葱番茄芝士意面。”零介绍道，眼神不变，“我夹不住面条，它太滑了。”
“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三无，真的是这样～吗？”酒德麻衣尾音上扬，撞了撞苏恩曦的肩膀。
“你俩也别装模作样了，”苏恩曦在零的眼神下硬生生止住话头，讪讪地笑，“还有什么好吃的都端上来吧！今天我要尝尝萝莉主厨的味道！”
路明非起身逃开，声音欢快：“请殿下稍等片刻，小路子这就为您更换餐具！”
“顺便把火关掉。”零提醒，起身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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