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见李斩醒来，随口回到：
“还没呢，我爹让我先......诶，傻子你会说人话了？”
虎头反应过来，颇为惊讶。
“昨日我突然开窍，就跟醒了一样，不傻了。”
“以后记得叫我大名，喊我斩哥。”
李斩解释道。
说完他伸出手来，想揉揉虎头的脑袋。
哪知虎头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
“傻子开窍了！傻子开窍了！”
李斩无奈的摇摇头，又颇享受的伸了个懒腰。
他躺在床头，伸过手端起那碗粥，咕噜喝一口，开始细嚼慢咽。
其实昨天已经在王二家已经吃过一顿了。
但人间的食物，不管再是粗茶淡饭，对李斩来说也是难得。
不可见的涡旋之中，那周善的魂魄见着李斩的惬意模样，不由得摇晃起来。
只见他又被涡旋几卷，又榨出一缕戾气来。
喝完了粥，李斩放下碗，翻身下床，出门去了。
傻子开窍的事情在这小小的乡野里传的很快。
李斩在村里溜达了一下午，村里上上小小都清楚了李展这傻子回了魂。
来看热闹的，上手摸的不知道有多少。
李斩一路走一路看，扫探出不少信息来。
村子叫十沟村，因为老林子里沟多，长不少蘑菇竹笋和野菜。
十沟村往西边十里地到县里，村民基本上县里县里的叫，有意思的是，这个县叫里县。
里县是南郡治下，南郡则是金州治下，金州是大顺朝十四州之一。
再说回村里。
村里有些个木匠泥瓦匠办红白事的，也有挑菜去县里卖菜的，最有技术含量的贩子是做麦芽糖的，也是挑去里县卖。
村里算得上地主的就一户人家，就是昨日被李斩打死的周善他们家，村里不少人是给他家做佃户的。
周家地多，不止有他们村的，还有隔壁几个村的，拢一起有三百多亩，在县里还有店面产业。
周家几栋大宅连一块，高墙围着，家里七八口人。
下人更多，每房都有丫鬟，干活有长短工，马夫，管事，护院是一应俱全。
周家，在这乡里算得上是大大的土财主。
李斩今日没去找王二一家，让那两口子收拾心情。
周善的失踪似乎也没有引起周家的注意，李斩也是略微放心。
倒不是他怕了周家，只是这好日子还没两天，他可不想还天天刀头舔血的过。
......
李斩回到家中，却见有个汉子扯着虎头，正坐在堂屋里。
那汉子眼见李斩回来，站起身就迎了过来。
这人李斩照例还是不知道大名，只知道是虎头他爹。
他平日里也是直接喊虎头爹，就这，拢共也没喊过几回。
“虎头爹，久等了啊？有什么事？”
李斩走进屋里，拉板凳坐下，看见桌上有碗干饭，盖着青瓜青菜，还有一个鸡蛋，晓得那是他的饭菜，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吃。
“今天也不是过节啊，怎么还有鸡蛋，来，虎头，这鸡蛋给你吃。”
李斩扒拉两口，就喊虎头来吃鸡蛋。
虎头高高兴兴的，当即就要伸手。
虎头爹啪一下打掉虎头伸出的手，才对李斩说道：
“傻...展啊，这不是看你开窍回魂了，心里高兴嘛。”
“这鸡蛋可是好东西，别给这小家伙糟蹋了。”
虎头爹窘迫起来。
他也是个老实的庄稼汉，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急得不行。
“就是，就是，你这不是开了窍了嘛，叔寻思着.....”
“寻思着......你也该有点营生，攒点钱，日后好找老婆。”
“你家那几亩地，你看……你什么时候拿回去自个种。”
虎头爹刚说完，虎头立马打断：
“爹！娘不是这么说的！娘是说让你求傻子继续给咱家种！”
虎头爹见被儿子戳穿，当即就要上手揍孩子了。
见状，李斩赶忙打断。
“别，别！叔，这地我可种不了。”
“我每天有这两碗饭吃就满意了，那几亩地，该是你家种还是你家种。”
“我来干那可就都糟蹋了，我也不会干农活啊。”
见李斩一口气说下来，虎头爹喜出望外，说了几句感谢话，脸涨红起来，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掏词了。
把虎头父子送走以后，李斩扒完饭，又在井里打了两桶水，搓干净衣服，又洗了个澡，才往床上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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