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连城高来高去,从房顶上一路跑过去,大喊拍花子,邻里听见了,才齐齐聚了过去,看见那一屋血腥。”
“如若不是他,怎么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呢。”
李斩心里计较起来:
“我用了隐身法,一路跑过去,寻常人想不到这一节,故而会推测是有会轻功的人,从屋顶上一路跑,一路宣扬过去。也不知道,这雌雄大盗,身上还有几幢案子,是这般凭空安插上去的。”
听完货郎絮叨,时辰已然差不多,只见那县令扔出一令,在台上说了些什么。
菜市口的吵闹当即小了不少,又见一名捕快来到台上,对着围观的人喊道:“验明正身!“
却见两个捕快来得台上,伸手去除那所谓雌雄大盗的上身衣物。
大顺律有言,凡明刑正典,需验明正身,由仵作核准。
那女子依然是那副麻木模样,任由捕快脱衣,那男子却激动起来,挣扎着想扑捕快。
他一边挣扎,嘴里一边骂着什么。
李斩离得远,听不真切。
但他看得到这二人心中愤懑。
在他眼里,这二人身上已有戾气成型。
如同先前刘喜儿情绪失控时一样。
这二人身上戾气成型后,化作一点流光,飞上半空,便忽然不见了踪迹。
不知被什么吸走了。
男人的挣扎没有意义,两人很快被扒去了衣物,就这么赤着上身,露在众多百姓眼中。
顿时,百姓们又闹腾起来。
大多是互相议论,对那女子上身指指点点。
于他们而言,看杀头,除了看杀人,可不就还指望这一遭吗?
随后,仵作上台,拿着一本册子,对着这二人一阵检查,然后对着那捕快点头。
那喊话的捕快当即又鼓足了劲,开口喊道:
“案犯张连城,张香兰,已验明正身!”
话音刚落,后头的县令便又扔下一签。
那捕快当即再喊:“午时已到,斩!”
那刽子手一步向前,没有一丝犹豫。
对准张香兰后脖颈处,手起刀落。
骨辘辘一颗人头落地,血喷了三尺高。
“好!”
围观百姓,皆拍起手来。
“真是利落,牛师傅好本事!”
围观百姓,又皆叫起好来。
“哎呀,真是可惜了啊!”
又有人这般感慨叹息,也不知是在可惜什么。
李斩瞧在眼里,忽地目光一凝。
一道黑气自张香兰尸身上升起,做盘桓状,却像是被什么拉扯,化作一丝丝黑色薄雾,卷积着向城中东北方去了。
东北方,有一股摄魂的吸力。
李斩平日里以激流收摄魂魄,也有这般情形。
他当即想起刘喜儿投胎时的情形,土地公袖中放出的小鬼,以及土地公的说辞来。
土地公说只有洗消怨怼,才能投胎转世。
洗清怨怼,自然是黑气变化做清气模样。
刘喜儿化作清气,投胎去了。
土地公送他小鬼,也说是要供在龛中,洗清戾气,再送去轮回。
眼下张香兰这模样,与刘喜儿投胎时又截然不同。
这不像是投胎,而是被人摄去了。
互相印证下,李斩隐约觉出其中规律。
兴许死后若是怨气难消,作黑气模样,则会被各路人以手段收去,用作各种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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