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炽热的火焰穿过我。愤怒、恐惧或野性的本能，我不知道。我没有思考，拔出靴子里的刀，狠狠地刺入他那皮革般的脖子。
鲜血如雨般洒在我脸上，流进我的嘴里，我怒吼着我的愤怒和恐惧。
娜迦瘫倒在地。我在剩下的两个娜迦把我按住之前爬了起来，但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击中了我的脸。我尝到了血、泥土和草的味道，当我本能地再次站起来，抓住朱元礼的猎刀。
不能这样死，不能这样死，不能这样死。
其中一个娜迦向我扑来，我侧身躲开。他的爪子钩住了我的披风，撕成了碎片，正当他的同伴把我推倒在地，爪子撕裂了我的手臂。
“你会流血，”其中一个喘息着，在我举起的刀下轻声笑道。“我们会让你流血，慢慢地。”他挥动着他的爪子，完美地适合深而残忍的切割。他再次张开嘴，一个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在空地中回荡。
但声音不是从那生物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那声音还未完全回荡完，娜迦就被猛地扔开，撞在树上，木头裂开。我看见他面具和头发的金色光芒，以及长而致命的爪子，然后坦林撕裂了那生物。
抓住我的娜迦尖叫一声松开了我，跳起来，正当坦林的爪子撕裂他同伴的脖子。血肉横飞。
我保持低姿势，手持刀，等待。
坦林发出另一声咆哮，使我骨髓发冷，并露出那延长的犬齿。
剩下的生物飞奔向树林。
他刚跑出几步，就被坦林扑倒在地，用一次深而长的挥砍将娜迦剖开。
我依然躺在地上，脸半埋在落叶、树枝和苔藓中。我没有试图站起来，我颤抖得厉害，感觉自己会在接缝处散架。我只能紧紧握住刀。
坦林站起身来，从那生物的腹部拔出他的爪子。血肉从爪子上滴落，染红了深绿色的苔藓。
高阶领主。高阶领主。高阶领主。
他的目光中仍然燃烧着野性的怒火，我缩了一下，当他跪在我身边时。他再次伸手向我，但我猛地退后，远离那仍然外露的血腥爪子。我努力坐起来，然后再次开始颤抖。我知道我无法站起来。
“石文娇，”他说。他眼中的怒火渐渐消退，爪子也滑回到皮肤下，但那咆哮声仍在我耳边回响。那声音中没有任何东西，只有原始的愤怒。
“怎么？”我只能勉强说出这个词，但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正在追踪一群娜迦——这四个逃脱了，一定是跟着你的气味穿过树林。我听到了你的尖叫声。”
所以他不知道关于苏瑞尔的事情。而他——他来救我了。
他伸出一只手朝我，我颤抖了一下，当他用凉爽湿润的手指抚过我刺痛、疼痛的脸颊时。那是血——他手上沾满了血。从我脸上的粘稠感来看，我知道已经有足够多的血溅在我身上了，这不会有什么区别。
我脸上和手臂上的疼痛渐渐消失了。看到我颧骨上已经开始浮现的瘀伤，他的眼睛暗了下来，但那种剧痛很快就减轻了。魔法的金属气味包裹住我，然后随着轻风飘散。
“我在半英里外发现了一具尸体，”他继续说道，手离开了我的脸，他解开了佩刀带，然后脱下他的上衣递给我。我的上衣前面已经被娜迦的爪子撕得破烂不堪。“我看到我的一支箭在他的喉咙里，所以我顺着他们的足迹追到了这里。”
我把坦林的上衣套在自己身上，忽略了他白色衬衫下肌肉的轮廓，那些浸血的肌肉更加明显。一个纯种的掠食者，训练有素，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戮，没有一丝悔意。我再次颤抖，享受从布料中散发出的温暖。高阶领主。我本该知道，本该猜到。也许我不想知道——也许我一直害怕。
“来吧，”他说，站起身，伸出一只沾满血迹的手。我不敢看那些被屠杀的娜迦，握住他伸出的手，他把我拉了起来。我的膝盖颤抖，但我站稳了。
我盯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都沾满了不属于我们的血。
不，他刚才不是唯一一个洒血的人。而且我舌头上还留着的不仅仅是我的血。或许这使我和他一样成为了野兽。但他救了我。为我杀戮。我向草地上吐了口唾沫，希望我没有丢失水壶。
“我想知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吗？”他问。
不，绝对不想。在他已经警告了我很多次之后。“我以为我不被限制在房子和花园里。我没意识到我走得这么远。”
他放开了我的手。“在我被叫去处理……麻烦的日子里，待在房子附近。”
我有些麻木地点了点头。“谢谢，”我喃喃道，努力克服身体和心灵的颤抖。娜迦的血在我身上变得几乎无法忍受。我又吐了一次。“不仅仅是为了这个。是为了救我一命，我是说。”我想告诉他这对我有多重要——春之领地的高阶领主认为我值得救，但我找不到合适的词。
他的獠牙消失了。“这……是我至少能做的。他们不应该走这么远到我的领地上。”他摇了摇头，更像是对自己，肩膀垂下。“我们回家吧，”他说，省去了我解释为什么我在这里的努力。我无法告诉他庄园不是我的家——我可能甚至没有家了。
我们在沉默中走回去，两人都浸满了血，脸色苍白。我仍能感受到我们留下的杀戮场面——浸满血迹的地面和树木。娜迦的碎片。
好吧，至少我从苏瑞尔那里学到了一些东西。即使这不是我完全想听到或知道的。
待在高阶领主身边。好吧——这很容易。但至于它正在给我的关于邪恶国王及其指挥官和他们如何与我身边的高阶领主以及那瘟疫联系起来的历史课……我仍然没有足够的细节来彻底警告我的家人。但苏瑞尔告诉我不要再去寻找更多答案。
我有种感觉，忽视它的建议肯定会是愚蠢的。我的家人必须满足于我所知的基本内容。希望这足够了。
我没有问谷红安更多关于娜迦的问题——关于他在那四个逃脱之前杀了多少——也什么都没问，因为我在他身上没有察觉到一丝胜利的痕迹，而是一种深深的、无尽的羞耻和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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