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镜手中正死死地抓握着那条肥鱼，鱼儿似乎不再挣扎，脸色竟青白起来。
“这鱼怎么回事？”
钟山镜感到怪异，双臂愈加用力，手指也张舞地更加卖力。
鱼儿似乎要窒息了，瞳孔中竟涣散出诡异的光。
“这光似乎在哪里见过？算了，不在乎，赶快搞定这鱼。”
鱼儿的重量越来越大，带着钟山镜一同下沉。某一刹那之后，又许是钟山镜的双臂再次酸痛，精神也恍惚起来，又许是那妄之言再度无意识发作了，又许是这湖水与术道人之术与玉净露的功效，鱼儿不见了！再或者鱼儿幻化成了自己的模样！
“这鱼古怪，那光原来是黄金瞳散出的光！”
钟山镜只看到自己双手猛掐着自己的颈脖，死不松手。骑虎难下，如何一笑泯恩仇？钟山镜想放手，却也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对面也伸出双臂掐向钟山镜，已有绝境之时二人不死不休之势。但缘为何？为缘何？何为缘？杀死自己或被自己杀死，“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我非我，安知我知不知我之乐”，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二人的目光对视着，其中黄金瞳涣散出的光对接成一条线。钟山镜要昏迷了，那只鱼所化之钟山镜也一同松开了手，二人一同下沉着。
昏迷前最后一刻，他望向湖水之上，他似乎看到了又一个自己，那是一道虚影，似乎呼唤着什么。虚影的声音他似乎听过很多遍了，但依旧无法在脑海中具象化描述那种声音，像是锁链缠身，他也无力打破。
“那究竟是什么呢？算了，不想了就这样往下坠吧......坠......下去.......”
“已经略微感知到我了吗？再怎么贬低针对，也不能忽略你天赋异禀这一事实，我那亲爱的‘宿主’。”虚影道。
钟山镜的真实幻象又化作鱼的模样，那条鱼儿再度化作万千只小鱼涌向钟山镜，托着他下坠的躯体向湖面游去。功成之后，鱼儿身退，悠哉悠哉深潜于湖底，像是从未发生过什么。
没了鱼儿的打波激浪，清风徐来，水波不兴。钟山镜仰面朝天，以一具“人”舟之态浮在湖面上，仍昏迷着。
冰心湖外。
“演命炼心已经结束了，你还不快带着你那七七八八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大术退场！”柳？？催促着术道人。
“是是是，在下叨扰了，还望柳施主莫要怪罪，祝柳施主欲运昌隆。不过，在下不会为此发任何宏愿的。”术道人笑着，随后身影消失在二棋人山上。
“云游四海之散道人，却也是那闲杂人等之徒。”
......
“师弟，鱼没抓到不要紧，师姐替你买来鱼了，给你看看师姐的拿手厨艺。”柳师姐提着手中的鱼，向湖中央招手着，也是笑意娟娟。
钟山镜躺在水床之上，被喊醒了，睁眼望着无边无际的天。妄之言会封存钟山镜的一些记忆，这是他与他共同的选择。
“好！我要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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