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放下手,双手将小箱子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笑着抬头看着她,即使很热,女孩却依然配戴着口罩。
虽然戴着口罩,看不清女孩的面容,可她的眼眸清晰可见。
她的眼角上扬着,她将箱子给了老太太后,便离开了。
这并不是吸引我目光的原因,而是我看见老太太将箱子拆卸后,里面掉落出好些小瓶子和几个已经折叠的小零食包装盒。
这时,我的目光才移向了她。
她衣着普通,白色的衬衫,五分裤的黑色小裤,低低的黑色马尾,貌似一个学生的模样。
我看见她在广场的周围转悠了一圈,绕过垃圾站,又原路返回,才消失在视线中。
我见过陌生人在广场将自己用完的可回收的垃圾交给老太太,可陌生人只是随手,而她好似有意而举。
我微皱着眉头,这时我的心里有了一个疑问。
烈烈似火的阳光仿佛要将这大地烤化,在这灼烧犹如烤肉架的天气里,人们都吹着空调,谁有事没事会选择午间出现在外面。
我不明白这是……为何。
我扭开瓶口,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觉中喝完了水,我眨了眨眼,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将水一饮而尽。
我看着手里的空瓶子,陷入深思。
这时徐州拿着一份资料便上了车,坐在驾驶位上熟练的操作着,启动了车离开了广场,我便才回过神。
“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奇怪。”
我不明白为何刚刚那个女孩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里也莫名有着一种突如其来的暖意,这种感觉也很是熟悉,好似在曾经的一瞬间存在过,又一瞬间消失过,抚摸着我的心。
大脑好似已经忘记,但心依旧有着那独特的存在。
因为不得已的工作,我会来回穿梭在这两座截然不同的城市。
可我却很惬意,当车驶过身后这座束缚着自己所有一切的地方,我的心境便无比放松自在。
虽然只是短暂的自由,但我不得不满足于现状。
寺庙里树木如同金灿灿的田野般颜色,九月的它还是时不时掉落下自己被霜打过的娇嫩树叶,金黄色的树叶片片蒲扇成一层层地毯埋没了土地。
我走过烧香祈祷的人们,站在大门前方注视着里面供养的几尊金光比田野还要灿灿的大佛,我已经数不清自己注视过多少次。
耳边再次响起大堂里僧人念佛咒的凝重之音,还有膝盖磕在跪垫上闭眼诚信敲击木鱼发着宁静悠远的声音。
我不明白行走在黑路上的人为何还能心安理得走进这寺庙,烧香拜佛。
可我无法违背那个人的意愿,还是如约而至每一个月的十三都会前来,即使再不愿意也要拿起香拜着佛,我照常的抽出一支佛签,漫不经心看了看上面的句子。
抬眼望着蓝蓝的天空正在思虑着其中的含义,眨络一下眼睛后看见蹲落在一棵树旁的女孩。
不知为何,本应该沉浸于思虑的我却再一次将好奇心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我定睛一看发现她小心翼翼的观望着四周根本没有在意自己,而只是专注于上香祈祷的人们。
她一只手将土壤抛开,另一只手里好像有一只什么黑不溜秋的东西,反正我再怎么眨巴着眼睛,再怎么眯缝着眼睛,都没有看清她将什么埋进了土壤。
忽然一声喊声充斥在安静又回响着掺杂声的寺庙里。
“颜妮童。”
“si…这···丫头又跑哪去了。”
“这位施主,请不要喧哗。”
“哦哦,不好意思。”
我抿嘴强忍着不笑,我清晰的可见那女人嘴型快速的变化成“这”。
女孩慌里慌张起身,穿过人群来到了妈妈面前。
在看见女孩下意识躲避那女人伸起又落下的手,那张咬牙切齿,凶恶的神情,我居然莫名有些心酸。
而我却越发越好奇女孩冒着责打风险埋藏的究竟是何物,我拿着掉落什么重要物品的借口,让徐州同自己一起去刨土,好在刨土了好几遍终于找到了她埋葬的是何物。
一只没有生命迹象的小飞蛾,我不禁显露着一脸惊奇惑的神色,随后便是一笑。
等等,小蜜蜂,小飞蛾……
这时我才注意到女孩的脸和那位母亲面貌,回忆起了那个漫天雪地的一个旁晚。
“原来是她。”
我怀着歉意再次回到大堂,双手合十低了低头,弯了弯腰向替我拿着佛签的僧人,双手再次接过佛签的我。
霎那间,我一下子便愣了神。
抬起眼睛看了看僧人手中轻握着一串佛珠。
看着时不时勉点着头的僧人,透着一丝察觉不出意义的眼神,好似在告诉我什么?
不,不,不对!我与她既然不仅仅只有过两次之遇。
炎炎阳光广场引起自己目光的也是她,而第三次相遇竟然是在这里。
这曾经让自己满不在意却现如今让自己觉得神圣的地方。
我与你的三面之遇,让我相信了什么是缘。
当天晚上的你遇了事。
我帮你解决后,心里开始忧虑你会再次遇见不幸的事情。
我便开始打听你,询问你的近况,甚至派人在暗中留意你的一举一动。
渐渐地我看着你慢慢成长。
甚至看到你开始恋爱,再到分手,看到你喜悦再到哭泣。
我不明白为何十年的你却从未改变初心,而我一年便失去了良善之心。
可我只想守护着这样一个心无杂念的女孩,并不想让你知道我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但造化弄人,好似一切都在冥冥之中。
你还是发现了我这个世人眼中十恶不赦的恶人。
也让我知道什么是有缘无分···
我真的宁愿你没有发现我,没有同我讲过话,没有任何过多的接触。
宁愿一直守护着你,至我离世,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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