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好自己,出门去找寻她的踪迹。

“妈妈,你看我堆的小雪人。”

“你咋还给它戴手套啊。”

“小心,待会冻疮找上手啦。”

她的步子停留在了一户人家微微敞开的大门面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歪七扭八的小雪人,还有一个包裹严实像一个粉色糯米团子的小女娃子,她的母亲大人急匆匆的走向小雪人,将小雪人两侧插着的小树枝上挂着的手套取下,蹲在自己女儿面前,将手套重新好好的套在了女儿那双有些红肿的小肉手。

“妈妈,冻疮是谁啊。”

“它找我干嘛呀,是玩吗?”

此时的顾荣川正站在另一条小路口竖立着的大树旁,歪着头注意着颜妮童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个时候,颜妮童被小女娃子的童真话逗笑出了新一年中第一个灿烂的笑容。

砰砰砰!!!

天空传来一阵阵声响,顾荣川在五彩斑斓的烟花里,看见了这一刻颜妮童那张笑颜展现的脸颊。

一瞬间,他就犹如看见了五彩斑斓的云彩般。

她在他眼里是那般耀眼夺目,那一秒他与她之间相隔的那一条路道,仿佛没有了间隔。

就似向日葵的花语,我的眼中只有你。

距离不再是问题,他只在意那个女孩,无视了周围所有事物。

一辆辆车来回驶过,路人交谈声与车辆来往,脚步声中,她抬手下意识遮挡笑容,触碰着自己鼻尖时,被忽然间出现的声响,吓到身体一激灵,身体一缩,便触碰到了自己一旁的拉门,她以为自己这一小小动静引起了这家人的注意。

这一小举动,使顾荣川拉下面罩,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显露在寒冷的季节里。

不不不,错了,在看见她时,他都会想起晴天的骄阳,想起日出的光辉,想起日落而显的晚霞。

不是她似美丽的景象,而是看见美丽无比的景色,会想起那个让自己心情愉悦的那个女孩。

不是用景色比喻着她,而是景色能体现她在自己心中是那般五彩斑斓,治愈着自己的内心。

颜妮童脸上的笑容瞬间变为小表情,眼睛一眯,嘴巴一抿,眨巴眨巴,向旁边大胯一步,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丁点,她就要摔倒在地,让顾荣川原本安静无声的心,一下子因为惊吓而跳动极快。

也让他的笑容凝固着,久久不能放下心。

他下意识抚摸着自己的心脏,来回轻拍。

此时的颜妮童躲在这户人家小院子外面的大门后,抬着头,望着刚刚惊动自己耳朵,使自己受惊吓的烟火。

她永远都不会知晓,在那天有着这样一位先生就与自己相对应着,同自己一起身处与这白雪似锦,绚烂烟花的景色里。

但不一样的是,她不是因为欣赏才仰着头,望着夜空里一点点绽放的五颜六色,而是在回忆着,耳边响彻着烟花绽放而产生让人厌烦的响动,还有那不禁让自己陷入深深回忆的朗朗悦耳的笑声。

小女娃不止有妈妈的关心照顾,还有陪伴自己一起调皮玩耍的爸爸。

妈妈在给她戴上手套时,身后便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弯着背,垫着脚,手中揉着雪花团的爸爸。

小女娃那双大眼睛自然看见了爸爸,爸爸将手放在嘴前,示意女儿别出声,小女娃笑嘻嘻着点头,露齿准备大笑,谁能料到,妈妈却一个回头起身,爸爸便将雪花团扔在了宝贝女儿那张本来准备大笑的小脸上,小女娃子一下子哭泣着脸,哇哇大哭起来。

爸爸与妈妈对了对眼神,便在彼此心中下了主意。

妈妈抹了抹女儿的眼泪,还有嘴角的雪,抓起地上的雪便使劲揉,揉成团便砸向了爸爸。

“哎呦。”

爸爸被妈妈这一扔,便被砸中脑袋,假意的摔倒在地上。

小女娃自然不忍心看着自己爸爸躺在冰冷的地上,小步着上前拉起爸爸。

收了收眼泪,一呼一吸着空气。

爸爸满意慈祥的看着女儿,用手捏住小女娃的小鼻子嗅了嗅鼻涕。

“我的女儿,真乖。”

“别再哭咯。”

“再哭,就成小哭包咯。”

妈妈站在一旁,那双慈和温柔的眼睛一直在女儿那张渐渐显现笑容的小肉脸上,然后便握起一团雪。

爸爸拉着女儿的手,大手牵小手奔跑在雪地里。

颜妮童那双眼睛里满是羡慕,童年离自己太远太远,但脑海里的回忆却告诉自己,离自己很近很近,近到眼前的小女孩仿佛就是自己。

她嘴角微颤,站在门的缝隙间口,画面消失,一家三口不再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她眼眶便早已经湿润。

下意识连眨着眼,一颗颗热泪掉落在雪地里。

她走在回家的一条小巷子里,站在巷口的一盏路灯下,雪花飘落过眼前。

“喂,妈妈。”

“爸爸的脚恢复怎么样了?”

“别担心花钱。”

“我···

还没等她说完话,电话里传过“生日快乐,我的宝贝女儿长大了。”

在这漫天雪地里,在这严寒的季节里,唯一能让自己开心的便是这句简短话,忽然间,她看着这幅动态雪画,雪色茫茫洁白,无人的街道,只有自己身旁有着一家小卖部,雪花布满的大地上遗留着自己一步步脚印,那双早早地就泪框的眼眸,看着这个仿佛只有自己存在的一幅画,悄然无声的世界里只有自己。

只有那句话让自己在这天感觉到一丝丝温暖。

这短短的几秒钟,她却觉得寒冷的不只是人,还有被雪包裹的树枝,还有依旧坚持照亮,高挺身姿的路灯,还有着时不时滋滋作响的小昆虫,还有自己给自己保暖的围巾,还有头上的小帽子,还有脚上一刻都不停歇,时时刻刻都沾染着雪花点的雪地靴,难道它们就不冷吗?

它们不冷,又怎么会坏掉呢?但好在自己把它们彼此保护的很好,陪伴了自己三年都未曾有过想进垃圾桶的决心。

我们害怕着寒冷,又享受着它的独特。

“对不起啊,已经过了你农历的生日。”

颜妮童眨络着眼眸,咽了咽受情绪波动的喉咙。

“没关系。”

“反正我已经长大了。”

“不需要太多关心,您记得就很好了。”

颜妮童听着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杂声,也听到了医生呼叫家属。

殊不知此时有着一位先生正与她正对面那条街的小巷子里,紧靠着墙壁,偷听着她与母亲隔着电话的谈话。

“您好好照顾爸爸吧。”

“挂了。”

随后便是一阵阵沙沙作响的脚步声,他抬脚踏进雪地里时,霎那间,自己的电话声一响起,顿时慌了心跳,赶忙捂着发出声音的电话筒,小跑着来到了前面的小卖部,看了看正走在小巷子里,正在掏兜拿出什么东西吃的小家伙,心跳便缓了缓速度。

他本想离开,却看见这家小卖部卖着自己中意的烟。

响了一会儿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进来,这次才接过。

买了烟后,不到一分钟,他就再次走进这条熟悉的小巷子,下一秒他却将喜欢的烟抛弃在了雪地里。

烟盒落入软软的雪地中,雪花点四起跳跃,又一次落下将烟埋没在身体里时,他早已经飞快奔向那个人正想欺辱的她,那个人正趁着颜妮童意识不清一层层拨开她的外衣,先是小帽子,再是围巾,在脱掉外衣之时,他并没有来。

而是他奔跑极快的速度过于猛烈,既然抢先一步替那个人裆下了那一刀。

颜妮童虽然意识不清,但防范意识早已经深入心,身上可不只是填饱肚子的东西。

寒冷的天气里,再加上药物因素,她渐渐陷入晕厥。

那个人在轻薄她时,陷入一时嘴瘾的快乐,没有发觉,只是突然冲出来一个把自己推一边的那个人,把那个人吓到胆颤惊心,顾荣川一只手从自己背部抽出那把沾染着鲜血的刀,此时那双不再有着刻意伪装的杀意,而是真真正正动了恻隐杀心,才会生出的恶狠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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