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怎么了?”

楚昱恒很快发现了许安随脖子上的伤口。

那虫子冲破了血管在许安随体内游走。

血管像树木的枝杈,向体内更深处蔓延,形成一道道血痕。

若是此时追兵到了,那便大家都活不了。

楚昱恒抱起许安随上了马,

阿达在密林处设有藏身之处。

深夜的密林就算祖祖辈辈都住在这片山林的苗人也不敢随意进入。

密林里野兽众多,十分危险,

还会因着视线不好而很容易迷失方向。

楚昱恒凭借惊人的方向感过不多时便找到了木屋。

他的脸色没比许安随强多少,

本想着找到这姑娘好生训斥一番的。

见着她受伤了,心疼还来不及,半句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楚昱恒不知道许安随到底怎么了,

他慌忙的将许安随平放在床上无头苍蝇一般的胡乱检查一番。

“怎么回事?中毒了么?

冷冷干什么吃的,死哪去了,为什么不给你解毒呢?”

许安随全身已经湿漉漉的,

许是那虫子也累了,眼下消停了不少。

“彦之,没事,死不了的。”

许安随缓缓睁开眼睛,脸上像撒了一层银霜一般惨白。

她了解自己的身体。

这蛊虫不过是折磨人一些罢了,暂时还不会要了她的命。

楚昱恒却不干了,

不停的在屋子内抓着自己的头发,发慌的走来走去。

他想去把冷冷抓回来。

但他又不可能留下许安随一个人在这里。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很怕许安随会这样死掉。

“喝点我的血会不会好一些?”

楚昱恒想切开自己的腕部放血。

许安随连忙欠身制止了他。

“他们放了一只虫子在我身体里。

不过不要紧,只是会难熬一点,死不了人的。冷冷已经去找解药了,你别着急,抱抱我吧,你抱着我,就没那么疼了。”

楚昱恒的心化了一地的水。

许安随鲜少有软弱的时候,她到底疼成什么样,竟会要求他抱着她。

楚昱恒像怀抱婴儿那般小心翼翼的将许安随抱在怀里。

他在许安随的额头,鼻尖,乃至软唇上不停的亲吻,安抚。

直至许安随痛到精疲力竭,昏昏沉沉的睡去,他却怕她一睡不起,每隔几分钟就要探探她的鼻息。

这一夜好似千万年那般漫长。

许安随再次醒来的时候,冷冷和阿达也在木屋里。

冷冷倒是抓了那吹奏竹笛的人,也找到了那人身上另外一只公蛊虫。

可惜他只知驭虫之法,

却不知如何能利用公虫子将母虫子引诱出来。

这是江孜独有的控制下属的秘术,

冷冷不知道尝试过多少次,

寻常蛊虫的的驱使之法皆不管用。

但也不是全然都是坏消息。

至少两只虫子离得近了,彼此之间有感应,

虫子的情绪稳定,便不会在许安随体内乱折腾。

许安随的精神好了许多,体内也没那么疼了。

“走,不必耽搁,今日便去面见苗王。”

楚昱恒想让冷冷带着许安随先回大营。

蜀州城内良医众多,或者有能人异士者,会帮她解开蛊毒。

“苗王这边我会处理,事成我便回去找你,

只有你完好,我做事才能心安。”

许安随却不肯。

二人再度僵持不下。

阿达诺诺的上前说道,

“王爷,苗王寨中有大巫师。

大巫师是苗疆最厉害的巫毒大师。

或许他能有办法帮王妃解开蛊毒。

你帮苗王除掉他最大的心患,

我想苗王不至于会袖手旁观。”

这无疑是个办法。

许安随眼巴巴的望着楚昱恒。

楚昱恒快要将自己气炸了,却不忍心说她半个不字。

罢了罢了,

只要这丫头能安然康复,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冷冷将那公蛊虫宝贝似的收藏在罐子里揣在胸前。

那蛊虫以血为食的,她时不时割破手指取点血出来喂食蛊虫。

楚昱恒非要与许安随同乘。

将许安随紧紧的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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