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不要当乞丐

所以，不如离去

在这里我一直是个工具人。现在术后双脚不能动，工具人的角色怕是无力再担，既然没有了价值，就更不受人待见，还要动不动看他的脸色。的确，我又何苦这样呢？他的家境贫寒，在农村一路走到现在，他会做饭会做家务。但是，只要我在家里，他从来不主动做任何事情。统统留给我。整个暑假都是这个状态。现在我不能操劳，他也一样不做。家里的床单半个多月没换了，请他换他不换，还说不用。地也很久没拖了，衣服乱乱的。一切都乱乱的。他给孩子买的自行车放了很久了，也没有组装。如果是这样欺负人，今晚你为什么要回来这么早呢？还不如像昨晚一样十一二点回家，倒头就睡，彼此不用说一句话。这样你的冷言冷语、你的猜忌怀疑、你阴沉的脸，这样都不会伤害我。我也不用放心上，还写出来。我没有人可以倾诉，每个人都在希望过幸福的生活，我不想去拿这些负能量的事和话去叨扰别人。只是让自己清醒吧，我留下来，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不想再受多一点伤害的话，那就果断离开吧！

瑾瑜说那就遵从内心吧，换个环境。三妹妹说那就回老家吧，爸爸妈妈在，总会照顾好你的。弟弟说，你回来住东边大房间吧。理智告诉我，我该回到有人爱有人疼的地方去。可我的心，为什么要牵挂这个叛逆的儿子？还要一天天被他折磨，被他气得不行。还有他爸爸，一起火上浇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怎么成了这样的人？

从7月2日提前请假回合肥的那一晚，开车到凌晨两点才到。到今天，我在合肥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没有一天事快乐的。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吗？难道你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吗？

我不要当乞丐。我不祈求任何人违心勉强的帮助与关怀。那就算了吧！我们就当这儿吧，你会有你愿意去爱，愿意去鞍前马后，给了对方很多，为对方很多，你还觉得不够的人。你会遇到一个让你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你会遇到那个你一见就满心欢喜的人。只是那个人不是我，我如今也不想、不稀罕成为那类人。从此，在我心里，你已不再是我的谁，自然一切都会顺起来。

后记：我写完这些文字时，想去洗手间了。就从上铺床上缓缓穿上免负重鞋，一步步挪去。透过厨房的窗，我看到他光着膀子，在切菜。我说的秋葵、黄瓜和番茄都在做，还做了一道他自己喜欢的平菇青菜。我看着的背影，感觉很坏，有一种横里横气、匪里匪气、倔里倔气的感觉。尤其是一头茂密的头发，后脑勺望一眼，好像有反骨，这和我多年前的感觉一样。我到今天还记得，他当时买进口的防脱发的药吃，我好心提醒他看有效果吗，别副作用伤身体。他说闭上你的乌鸦嘴，别诅咒我。我当时真无语，到今天还好烦他这样误解。厨房里热的不行，我问他做饭的心情怎样，看到他背后用手机播放魔兽解说视频，这都二十年了，还在看啊。他好心情好得很。半个多小时后，他做好了三道菜。水煮秋葵，拍黄瓜、青菜平菇，我说，馒头烤一烤吧，他问我切小块烤，还是大块呢？我说大块的。然后他觉得黄瓜有点淡，就重又加盐。在此之前，还特意把那盘蘑菇挪到我面前。稍后，他问我秋葵好吃吗，我说好吃，还有一种做法:椒盐秋葵。他说应该清蒸。我心里想着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秋葵的。我没有告诉他，我担心他多想。当年我在武大读研，我导师请师门学生聚餐，点了秋葵，很好吃。从此之后，我关注秋葵，也会经常点。我的导师85年的本硕博都是武大的，他是山东人。学术能力强人也特别好，是特别好的导师。这是我求学阶段一段很美好的回忆。所以，每次吃秋葵，总觉得幸福。

他今天好像有点反常，他怎么突然闲了，对我稍微好点了？儿子看了一眼他做的饭，扭头就回了卧室，我说这么好的饭，你也一起吃啊。他没有理我，他竟然没再叫孩子来吃饭，反而关切地问孩子想吃什么，他顺他意点了阿明家烧烤。他这反常的操作，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难道想让我付出什么吗？还是中午他为小孩我去哪儿了，没找到我，怕失去？有点纳闷，这不应该是他的一贯做法。我再观察观察看，总之，我得及时止损，不能被他哄骗欺负了去。

我在网易云听听歌，打开涉密歌友推荐的歌单，《小宝贝》《Never Say Goodbye》《世界那么大还是遇见你》《Soledad》《Reality》很久了，这些也都好喜欢啊，喜欢的还是喜欢，不喜欢的也还是不喜欢。然后，我打开新欢的歌单，开启心动模式，音乐带来好多快乐啊，就这样准备休息了。今天是调整心情，调整好状态，保持心情愉悦的一天，我爱我自己，强大的自己，不再需要任何人的爱，我永远不是乞丐，我永远都不会是沿街乞讨爱情的傻子，我依然是骄傲的大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