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李炎又往后山去偷懒了。”

“哦?是那个在武夫三品停滞了六年之久的李炎?”

“没错。虽说此事颇为离谱,但着实没想到他竟就这般自暴自弃起来了。”

“唉!成仙之路,道阻且长。岂能轻易言弃?我辈当以他为戒,坚定那水滴石穿的心性。”

“共勉。”

两名圣心宗外门弟子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朝着演武场走去。

李炎自然没有听到这些关于自己的议论。

不过即便听到了,他也不会予以理会。

此刻,他正倒骑着毛驴,手捧着书卷,看得入神。

随着毛驴的步伐,他的身体一晃一晃,缓缓向后山行去。

自十二岁拜入圣心宗成为外门弟子起,李炎便胸怀壮志,刻苦修炼。

每日闻鸡起舞,子夜方休。

然而,努力换来的收获却寥寥无几。

八年过去了,他依旧只是一个三品武夫。

而与他同时进宗的人,基本上都已达到六品武夫以上的境界。

甚至有几个天资卓越之人,已经突破武夫九品,进入修士阶段,得以晋升为内门弟子。

直至半月前,李炎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那一世,他为了功名利禄奔波劳碌,却从未真正享受过生活。

直至一日加班到凌晨,心脏一阵抽搐后,就那么死在了工位上。

这让他深刻地认识到,人生短暂,不应仅仅为了追求强大的力量而活。

于是,李炎决定这一世要活在当下,悠闲地度过此生。

成仙?

大饼罢了。

世间修士何止千万,又有几人得道?几人成仙?

自那日起,除了早课,李炎再未踏足过演武场。

转而成为风景秀丽的后山常客。

“嗯昂!嗯昂!”

正对着手中的《夏国太祖传》看得入神之际,毛驴突然停下了脚步,明显不高兴地哼叫了两声。

李炎回身看去,只见三名身着黑衣的青年男子站在毛驴面前,挡住了去路。

李炎认出了他们,这是戒律院的人。

戒律院除了长老之外,皆由门内弟子组成,拥有协助纠察门内风气之权,颇为类似前世的学生会。

为首之人名叫沈厉,他那巨大的鹰钩鼻颇为显眼。

平日里,沈厉借着戒律院的名号,在外门没少作威作福。

沈厉双臂环胸,皱了皱眉,语带不屑地说道:

“李师弟这是要到哪里去?”

李炎淡淡地回应道:“后山。”

“后山?又要去偷懒不成?”

“早课已过,现在乃是自由时间,何来偷懒之说?况且,即便真是偷懒,也并未违反门规吧。”

“虽不违反门规,但你日日如此惫懒,还这般招摇,若是带坏了我剑派的风气,你可担待得起?”

“沈师兄此言差矣。我去后山,不过是寻一处宁静之地,放松身心,何来带坏风气之说?”

沈厉冷哼一声,巨大的鹰钩鼻微微颤动。

“哼,你这般自甘堕落、不思进取,还敢强词夺理。你瞧瞧你,在武夫三品滞留六年,却不知努力,整日游手好闲。你对得起师门的培养吗?”

李炎的语气依然平静如水,

“我既未影响他人修炼,也未违反门规,沈师兄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三日后的月考,你修为若还无长进,我自会将你惫懒表现禀告长老。那时叫你知道何为真正的咄咄逼人。”

说完,沈厉便带着两名跟班趾高气扬地转身离去。

很明显,若是在即将到来的月考中,自己依旧只有三品武夫的修为,以戒律院长老的行事风格,轻则会罚减自己的用度,重则将自己逐出师门也并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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