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听家父提起过，当年先帝在位时，曾对诸位藩王进行过严苛的打压。据说，先帝为了巩固皇权，与北靖王达成了什么协定。”
唐谦并没有回应曹蒹葭，他突然想到了如何落子，敲子以后，定睛一看棋局，就有些后悔。
唐谦笑了笑，说道：“这些话我不好意思跟别人说，你不一样，咱们说到底是一路货色，所以我知道你肯定会左耳进右耳出，不会放在心上。”
唐谦搓了搓手指，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棋盘，带着一丝试探的语气，轻声说道：“不过，蒹葭……”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朕…朕想悔棋。”
曹蒹葭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陛下这是在求饶？”
唐谦故作严肃地咳嗽一声，正色道：
“朕金口玉言，岂有悔棋之理？”却又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
“只是朕忽然想起，方才那一子落得有些草率，恐有失误，不如……”他故意拉长了尾音，期待着曹蒹葭的回应。
曹蒹葭接过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不如就当陛下您赢了？”
唐谦连忙摆手：“不不不，朕岂是贪图胜负之人？只是这一步棋实在攸关全局，朕思虑再三，还是觉得……”
“觉得后悔了？”曹蒹葭笑吟吟地打断他的话。
唐谦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否认。
曹蒹葭本就无心恋战，这棋局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消遣，更何况，与唐谦斗嘴，远比棋盘上的输赢有趣得多。
她轻笑一声，说道：“陛下既然如此执着，那便悔吧。”
“当真？”唐谦惊喜地问道。
曹蒹葭点点头，示意唐谦撤回刚才那步臭棋。
“知我者，蒹葭也。”
唐谦顺杆爬，伸手便拿起方才落下的那枚黑子，顺势还捡掉几颗白子，原本胶着僵持的棋局立马一边倾倒。
曹蒹葭看着唐谦这副“出尔反尔”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陛下这悔棋的功夫，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唐谦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放下手中的棋子，目光转向曹蒹葭，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说道：
“我突然在想，若是你做上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子武林盟主……”
“那又如何？”曹蒹葭好奇地问道。
“肯定会有一位……或者几位年轻俊逸的江湖俊彦对你倾心，愿意为你誓死不渝。”唐谦顿了顿，继续说道。
“然后我就想啊，我不是江湖中人，竟然都能够跟此等仙子同乘一辆马车下棋，而且还极其没有棋品地悔棋，觉得很有意思。”
唐谦这突如其来的臆想，让曹蒹葭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
曹蒹葭望着唐谦这副孩子气的举动，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她眼波流转，如秋水般清澈，又带着一丝狡黠的光芒。“陛下，您这是赢了棋，便开始得意忘形了？”
唐谦闻言，挑了挑眉，落子一枚，扳回几分劣势，随后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
“唉，朕的烦恼，尔等凡人又怎会明白？这赢棋的快乐，实在太过短暂，如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曹蒹葭落子之前，又拿走棋盘上几颗黑子，唐谦抬头瞪眼道：“曹蒹葭，你这就没意思了啊！！”
然后就是不断悔棋和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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