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陷入了纠结。
这份纠结便是雪蛇妖也很快看了出来。
“大仙，似有困惑？”雪蛇妖小心翼翼地发问。
“叫我吴凡就好。”吴凡想起雪蛇妖也算告知了自己姓名，连忙也把自己的名字予了出去。
“不是叫……金鑫鑫吗？”雪蛇妖赶忙掩住了嘴，舌头自然地吐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之前云浮洞的几位修行者好像就提到了吴凡的名字。
“名字……什么的不重要。”吴凡既不尴尬，也未做解释。“当下的问题是，白姑娘你已经暴露了，被列在了九极宗历练堂的任务清单上。”
“我信你善良，不会伤你害你，但如果我回去交不出除妖凭证的话，任务是无法消除的，到时候说不得历练堂的长老还要亲自下山确认事宜，恐会对白姑娘造成极大的麻烦。”吴凡眉头微皱。
“姑娘要不改迁他地？避上一避？”吴凡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心之归处是家乡。况且，既要惊扰到九极宗长老亲至，或许难以掩藏真相。”雪蛇妖委婉地拒绝了吴凡的建议，“如有除妖凭证，是否就可以消除任务。”
“那是自然，只是除妖凭证一般都是头骨、心脏或是妖丹之类的，基本等于害了姑娘。”吴凡亦不愿强行逼走雪蛇妖，只得再次陷入沉思。
“或许，此物亦能作为凭证。”雪蛇妖似是下定了决心，脸色瞬间苍白了稍许，而手中则多了一根莹莹闪光的骨头。
雪蛇妖骨。
吴凡很快记起，《妖兽录》曾提及，雪蛇成妖后，自会生成两根极为罕见宝贵的雪蛇妖骨，坚固通灵，是蕴含无穷水灵气的极品材料。
“吴公子，这根雪蛇妖骨既可以用于作为除妖凭证，又可以修复莫姑娘的本命法宝，如此，可好？”自损一根雪蛇妖骨，雪蛇妖如今连金丹期的修为都难以稳定住。
如果说之前，雪蛇妖或许还有在吴凡手中逃脱的可能，现下则是毫无机会。
吴凡默默接过雪蛇妖骨，脸上露出些担忧的神色，“自损修为，献出至宝。白姑娘为何如此信任我，不忧心我落井下石嘛？”
“吴公子若真要伤我，刚刚我跪下之际，门户大开，已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公子未有害我，我信你。”
雪蛇妖的眼神清澈真诚，如此干净的眼神，便是在九极宗，也并不多见。“莫姑娘因我而伤，我当负有责任。”
吴凡将储物戒中随身携带的丹药赠予雪蛇妖，“这是九极宗的固本培元丹，应有助于你重新稳固修为，你且拿去。”
“不过，好心提醒一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世间无论修仙者或是平头百姓，遇到妖兽，多会是和莫莫一般，直接出手。”
吴凡顿了一下，“我欣赏白姑娘的善良，但莫要因为善良害了姑娘自己。”
雪蛇妖接过丹药，再次向吴凡福了一礼。“多谢吴公子，不过我历经世事千年，也非一点心机没有，我会顾全自身的。日后，更会小心行事。”
雪蛇妖抬头，将最后的疑惑抛了出来。
“如吴公子刚刚所说，世人皆对妖兽固有偏见，修仙者更多是杀伐果断之人，为何吴公子偏偏愿意给我机会，听我辩解，并放我生路。”
“或许，是因我欣赏白姑娘举身透出来的善良罢。”
上一世，尽管吴凡身患绝症，但在蓝星世界，父母、亲人、朋友、医生以及无数的陌生人都不曾放弃过他，虽然结果无从改变，但吴凡的灵魂得到了解救。
吴凡犹豫了一会，又缓缓吐出几个字。
“白姑娘既然历世千年，可有曾关于九极宗洛依依的行踪讯息？”
雪蛇妖目转思索，似在头脑中回忆了一遍，这才回应，“未曾听过。”
吴凡早有预期，对这答案并不失落，只是默默将莫莫背起，扬手转身，与碧水潭渐行渐远。
唰！唰！唰！
破空之声从身后传来，声势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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