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说是周欢喜。

死去周林喜的弟弟,兄弟二人长相极为相似,也是周成喜的族弟,是他一直在照顾周成喜。

今日查探到账册,她便派人去村里找人来演了这出戏。

周欢喜接过银子,又给容羡磕了个头,“谢大人查清真相,还我哥一个公道。”

“送他回去。”返回来值守的封齐将人带了出去。

“好险。”待人都走光了,骆枳才轻呼出一口气。

险吗?确实。

此周成喜非彼周成喜,这是其一。

她没有证据从门房身上攀扯到凛垣,这是其二。

周欢喜的证词没有一个字提到了周林喜溺亡那日是白天还是黑夜,因为她不知,只得模糊大概,半真半假,最叫人信服,这是其三。

其四,便是这屋子里一直燃着的熏香,单独闻着是不会有任何反应,所以铃兰在自己身上加了药,在凛垣身边转悠了两次。

这药同熏香混在一起,会让人更易迷失心智,通常用作审讯,这是容羡第一次用,未曾想用处这么大。

或许是关心则乱。

凛垣太关注关晏了,所以在容羡一次又一次试图攀扯上关晏时,他在药物的影响下,慌了。

起初见玉佩是关雎洲买的,容羡想或是凛垣和关雎洲真的有什么,她之前揣测的不对。

可当铃兰在她耳旁说出那句话时,容羡方知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凛垣身上有药味,我以前在断袖之人身上闻见过。”

凛垣竟是一个断袖!

那关雎洲身上的红痕,是如何来的?

而骆枳便是一直留意着凛垣,在铃兰靠近时,她发觉凛垣努力遏制住自己的不耐与厌恶。

不太明白凛垣何时和铃兰有过交恶,这话她也原封不动的说给了容羡听。

“凛垣不是厌恶铃兰,他是断袖。”

骆枳瞪大了双眼,“断袖?”

“那成安县主身上的红痕……”

几人陷入沉思。

“找何四。”

容羡带着铃兰和骆枳往外走了几步,见傅知还一直跟着,不由得道:“这几日多谢你,如今案子告破,我也能向今上交代了,这几日劳累,你快些回府好生休息一下。”

“不差这一两日了。”

容羡抬眼望着傅知,随后点头,“好。”

几人匆匆赶到城隍庙,却不见何四身影。

“何四这几日都在城隍庙吗?”容羡随意找了一个人,蹲在他面前,随后从腰间摸出一小块碎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都在,方才还见他呢,喏,哪儿不是吗?”

容羡顺着他指的方向,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把碎银子给了这人,起身道:“过去看看。”

“何四!”几人悄无声息走到何四身后,见何四对着一棵柳树绕着圈转着,容羡厉声道。

谁料何四竟头也不回的跑了。

傅知立马上前,把人带了过来,一行人在上次留宿的耳房落脚。

“你跑什么?”

“吓到了。”

容羡见何四这副模样。

“成安县主脖子上的红痕,是你弄的!”容羡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然没法解释,何四这副鬼祟的模样,而且她有读过一本杂书,柳树乃极阴之木,能驱邪,也能压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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