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十一点钟,“天选仙子”,“橘子大叔穿上了脱不掉的花裙子”这两篇报道就登在了各个地方的报纸还有电视上。就连巷子里边儿,橘吧间那台电视也都放出了橘子大叔穿着花裙子跳舞的录像。

巷子里的橘子们围成一团,在电视机里寻找录像里的自己的身影。

“橘子大爷,你看那个手拿糖葫芦的就是我!”年轻橘用他的高嗓门儿对前头的柑橘大爷说。

在这之后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早知道要上电视,我就拿一本书在手里了。”

“你看!你看!那个跳舞的是我。就在橘子大叔旁边。”一颗橘子对旁边的橘子说。

“还有我!在你右边儿!”另一颗橘子说。

电视机前拥挤了更多的橘子,现在橘吧间比往日更热闹,橘子们的说话声和吵闹声灌满了这间小屋子。

只有电视机里的主角橘子大叔,哭丧着脸,挤出橘群,坐在一个小角落里。橘子大叔从来没想要过出名,更没想过以这种方式出名,这些天他尝试了将近二十六种方法,都没有把这件花裙子成功脱下来。

正在橘子大叔坐在一旁为此事愁眉苦脸的时候,窗外忽然扔过来一颗纸团,正巧砸到了他的脑门儿上。

当他无精打采的将纸团打开后,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既然脱不掉这身衣服,不妨用它来赚些钱。

橘子大叔虽然不知道这句话是出自谁口,但当他看完这张字条时,他频频点头,摆出了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气势:“嗯,就这么干!”他一拍桌子道。

后来橘子大叔成了橘吧间的“舞橘”。来观赏他跳舞的橘子也越来越多。橘子大叔和胖橘经理会把这些钱三七分。

橘子大叔在橘吧间跳了一个星期的舞后,就被电视台邀请去市里做节目。

但橘子大叔不肯,他说:“我一看到那么多摄像机,我就浑身不自在。”

“导演,导演!你选我吧!”爱美橘化了美美的妆来到现场毛遂自荐,“我不怕,我跳舞跳的可好啦!”

“可问题就在于……这件衣服只能橘子大叔一个橘子穿,其他裙子穿不得啊。”

爱美橘这才知道对方看中的是这件裙子,并不是橘子大叔的才华。

“哼,你说这好事儿怎么不落在我头上呢?”

爱美橘这句话惹得橘子大叔不高兴,他说:“这对我来讲不算什么好事儿,简直糟糕透了,我倒是想把这身儿衣服白白送给你,可我根本脱不下来呀!”

紧接着巷子里的橘子都你争我抢的劝橘子大叔到城里的电视台去。他们都觉得能上电视就是件极好的事儿,或者说能出名就是件好事。

“你不愿去就不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遵从自己的内心,谁也无权掌控你,替你做决定。”青橘妹妹清脆的声音在橘群里响起。

她说:“不过,你依然可以选择到城里边做一个街头艺术家,那里不会有很多相机对准你,然而你同样可以获得一些报酬。”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巷子里,留在橘吧间,只要你开心,怎么选都没关系。”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动听,显得十分真诚。

三天后橘子大叔来到城里边,他在这里作为一名舞者,当上了青橘妹妹口中的街头艺术家。

深夜,橘子大叔抱着鼓鼓囊囊的钱包随便找一个落脚处睡觉。两分钟后他突然身上痒痒的,有什么东西在动?

“花?竟然偷我钱包!我早该想到这不是普通的花!”橘子大叔在心里吃了一惊。

他看到一朵花儿指挥其他的花,把他的钱包给运走。

橘子大叔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一个猛子坐了起来,那些花儿都被他一下子从肚皮上弹了出去。

“你们这些花精为什么要偷我的钱包?!”

“我们不是花精!”一朵花跳到了橘子大叔的手背上。

“我们是“花仙子”,是兰花螳螂。”

“那你们为什么要偷我的钱?”

“那不是你的钱,是我们的钱。”兰花螳螂字正腔圆地说。

他还站在橘子大叔的手背上,问底下的同伴儿:“大家说是不是?”

“是!”底下一片整齐的声音回答。

“你们骗橘!这钱包上印着我橘子大叔的头像,这里边的钱就是我的!”

“我没有骗你,我们也不是骗子。”

那只领头的,从橘子大叔的手背上跳到了他的肚皮上。然后振振有词地说:“你知道那张字条是谁写的吗?”

没等橘子大叔回答,他就用前腿儿指了自己,他说要是没有他的主意,橘子大叔估计连一个子儿也挣不到。

他还说爱美橘的舞蹈跳的可比橘子大叔强多了:“那么导演,为什么只要你不要那位橘小姐,还不都是因为你身上那件衣裳吗嘛!”

他说,这条裙子是由他们兰花螳螂组成的,用这裙子赚来的钱,理所应当归他们所有。

橘子大叔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说:“我可以把这些钱给你们,不过你们要赔我精神损失费,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穿花裙子。”

“行!”领头的兰花螳螂爽快的答应了。

他从橘子大叔的钱包里翻出一枚硬币给了橘子大叔。然后带着依旧鼓鼓囊囊的钱包,领着他的小跟班儿们消失在夜幕中,不知去向。

等橘子大叔回过神来,他才想起从城里回到巷子里去,至少要花掉五枚橘子币作为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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