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全了。”常知秋说到，她一直跟着这个被吓坏了的孩子，“祝校尉要见你，跟我来。”
她解下围巾，罩住少女的肩膀，那里的衣裳刚被枪尖划开了。
常知秋自己的脖颈却暴露了出来，一道骇人的伤疤从右颈向下爬去，没入贴身的软甲下。
“常副尉！”守门的士兵努力地挺起胸膛，咽了一口口水。
“祝校尉要见这孩子，劳驾开门了。”
“常副尉哪里话，这是我分内之事。”
入了军营便是大道，两旁可见正在检查武器四下休憩的士兵。
“常副尉好！”“常副尉。”...路过的士兵无一不对常知秋肃然起敬。
“常姐！”一名男青年隔着矮木栏打招呼，“上面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打那个破城？”
“军情要事，不得私下讨论。”常知秋也不生气，这是她麾下先锋军的一位老兵。
营地较靠后的地方才见到一个很大的帐篷，但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疯子和铁奴在外面聊天。
“哟，小妞。”疯子想上来捏一下少女的脸，被常知秋打开了手。
“他脑子不正常，你多担待。”
疯子也不生气，“切，走吧，老大现在想破城这事都想疯了。”
铁奴拉开帐门，房间正中是锦华城和其北边地形的沙盘，一个短发女孩在边上的座位打着呼噜。“来了！”祝华头发上带着水滴，他刚刚用水冷静了一下。
少女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夏桀’
“这里是夏军。”祝华紧盯着少女的眼睛，周围也陷入了沉默中，疯子笑嘻嘻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大帐内只剩小浅偶尔的呼吸声。
“从正常的询问开始吧，你也可以选择拒绝回答。”祝华说到，“疯子做记录。”
“姓名？”
“...”
这不是个好的开始，但是祝华面不改色地继续询问。
“年龄？”
“十三...”
“明国人？”
“嗯...”
“你和那个僧人是什么关系？”
“军队打过来了...我躲起来，他带着我去东湖超度亡灵。”
“那为什么僧人进了城，你没进去？”
“他们说...要潜龙寺的僧人...”
数个问题得到的答案都没什么意义，铁奴和常知秋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满是焦灼。
“你知不知道锦华城边上的防御布置...嗯...就是他们大概哪个地方有特别大的存储库或者很大的木弩？或者...城内的布局，主要的街道还记得吗？”
“...我...”少女攥紧了布包，那衙门前眼糊满血的狮子，那狞笑着的明军长官...
‘切记心存善念’
‘什么是善念啊！弘明！’
祝华极力掩饰眼中的期待，仿佛他对于这个答案的态度和少女的名字一样。
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最后一个问题，”祝华本身也知道指望一个十三岁的小女生回答那些问题太过苛刻，“你家中可有人在？”
他的声音仿佛与弘明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破魍...宁破魍...我的名字...”
“我告诉你...怎么攻破锦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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