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苒英被阿棋说动心了。很多时候,魏苒英都觉得阿棋当宫婢真是屈才,阿棋善解人意,通晓世故,给她出的主意不少,在宫里也帮她避免了很多祸端,自己很看重欣赏阿棋。

“阿棋,如果你心中有中意的儿郎也要告诉我,我替你做主,将你嫁得风风光光。”

阿棋对上魏苒英明媚的眸子,心中一暖:“公主,阿棋不想嫁人,只要能陪在您身边就好。”

魏苒英撇了撇嘴,小声责怪了几句,但句句充满着关怀,都是担心阿棋之后无人照顾,无儿孙之福……

酒过三巡,阿棋担心公主回宫后受凉,命阿琴、阿画好生伺候好公主,自己则去外头拿公主的大氅。

经过宫殿的回廊处,看到丹楹刻桷之间屹立着一位绯袍男子,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洒了他一身的月华。

男子负手而立,身形如竹,气质绝伦,正是宴会的主角——赵衍。他看着夜空中皎皎明月,殊不知自己在别人眼中也如光华明月,高不可攀。

阿棋有一瞬间怔愣,仿佛天地之间只剩赵衍,明明是月光给予他光亮,可他却比月光还耀眼,让周遭的一切都暗淡下去,让自己的眼里只剩下他。

仿佛有什么在阿棋的内心里中了蛊,生了根,滋生藤蔓,慢慢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缠得她喘不过气。偏偏这样的痛苦中还包含着甜蜜,如同美味的鸩酒,诱惑着她,喝下则死,不喝则痛苦万分,进退两难……

原来爱而不得竟是这般折磨,明明赵衍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发生,阿棋只看了他一眼,便一刹如被吞噬,一刹如被救赎,放她一个人在千军万马之间,兵荒马乱,而始作俑者却淡定自若,毫无察觉。

阿棋不敢再看下去,警告自己的妄念。她摇了摇头,这样的自己让人生厌,于是不再停留,忍下内心的苦楚,匆匆离开。理智在告诉她,这样的男子是公主的,要是她再多看一眼,就算抠去双目也不为过。

赵衍的视线离开明月,丝毫不知阿棋的心思,只觉得明光似霰,时光漫长,他的军功还不足以让自己求娶公主魏苒英。

“愿逐月华流照君。”赵衍不由念出这句诗句,声音小得几不可闻。即使宴会上见到魏苒英,他依旧还是想着她,满心满眼都是她。

庆功宴过后几个月,阿棋和阿琴去帮公主拿新做的衣裳,路上竟然遇到了赵衍。他身穿朝服,依旧丰神俊朗,一股战场上肃杀的气场隔着好几十步远都能察觉。

赵衍自然不认得阿棋,因此看都没看阿棋。就在阿棋与他错过时,不知哪冒出的小宫女撞上了赵衍,宫女端着汤水全都洒在赵衍身上,绯红的朝服顿时印上深色的大片污渍。

阿棋心下一惊,此处道路宽阔,要不是刻意为之,几乎不可能会在宫中冲撞到外臣,阿棋便多看了这宫女几眼。

这宫女长得弱柳扶风,媚态天成,此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泪欲滴,不停地磕头求饶,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阿棋眼眸不由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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