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连忙放下盆,“是的,这就是劳动队换给的肉,我们自己打猎回来的容易坏,这个好,不会生虫。不管是什么猎物,果实都能换成饲养肉,所以我们把这个就当作货币了,味道也挺好的。”
指指周道的饭盆,严老又问,“粮食就是你吃的这个?”
“对对,这个就是北稻一号,这个价钱最贱,几乎等于白给的种子,也会种别的。”
看严老的手并没放下,周道赶忙拿了一个碗,分点饭,递了过去。
就着小块肉细细品了一口饭,招手示意严炎凑近,也来试试。
“孙老师还是有意思,这个口感就是从前的素肉。”老人难得开心地说道。
严炎尝完了,抹抹嘴,“这是合成肉,这个米,是米禾?”
“是孙老师的米禾,改良之前的。”严青仁看来是孙厉冰的老相识。
“合成肉虽然是垃圾,可这米禾是十几年前才研制出来吧,在梁州最边缘的小村就…”说完,严炎皱眉沉思。
眼前的师徒又一次陷入沉默,周道虽有满肚子的疑惑,怎么觉醒者都是这样多愁善感嘛,却也不好问。
“您二位都是强大的觉醒者,能给我讲讲你们的世界嘛。”
“讲什么,从何讲起?”严青仁虽然被刚刚才认识到的现实短暂破防,但还是情绪稳定,能够耐心答话。
“讲讲天变,觉醒者,和我们村外边的世界,可以吗。”
周道提问的语气都期待、紧张地发抖,老人注视着一脸期待的周道,慢慢开口。
天变,顾名思义,就是天地大变。
这变化不仅全面、剧烈,而且,突然。
突然天地间弥漫着朦胧的雾气,突然,身边的一切事物彻底变得不同。
物理和化学规律在变化。生物,包括人都在快速进化,从前憨态可掬的萌物一夜之间变成择人而噬的凶兽;同样普通人,也可能在得到超凡力量之后堕落成无恶不作的孽畜。
天空和大地都被撕裂,重塑,变得更加巨大。
人类之间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结构也被撕裂、重塑。
当然,变化最大的还是人心。
旧有的军事力量的分散,面对新的力量——觉醒者的全面崛起,受到挑战。内部分裂的同时还要面对外部的巨大危险,来自中央森林和东方南方的海洋。人类享受了自然几百万年的优待,成为了一时的霸主。而在这个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大时代,人类似乎不再是地球,如果仍然这么称呼的话,不再是地球命运的主宰力量。
经过几十年的对立、战斗,人类内部的主要力量划定了势力范围,以古九州为名,虽然实际的地理位置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大体方位依然对应:北方有雍州、冀州、兖州;东方有青州、徐州;东南有扬州;西南有梁州。而中央森林的出现,割裂了豫州和荆州,大陆架的变化也将荆州一刀两半,一条新的大江联系着中央森林,直达南洋。
取九州之意也是为了铭记同祖同源,至少彼此莫要攻伐掣肘。
几十年的时间,已知的觉醒者也同样得到相应的类别,等级: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这村就是在梁州最角落的小村子。”片刻,严老说完。周道也终于吃完,放下餐具。
“所以我们村子边,山崖上的原始森林是荆州?”
“就是地壳变动挤压出的一个普通林地,还什么原始森林,哈哈。”严炎笑着说,看见师父扫了自己一眼,连忙解释,“没恶意,就这么一说。”
“您二位都是天变时期的强者?”周道小心翼翼地问。
“我是天变之前的旧人,实力也就是个乙级,而且不是战斗型,所以也没什么用。”严青仁老人十分谦虚地说。
故事的开始,总要有传奇同时诞生。
老人照例来到山巅的密室,一如既往地打扫,身手倒还算利索,可是这冰窖一样的房间,本就不染纤尘,也不知道老人家在孜孜不倦地打扫什么。
簌簌地扫地声在静谧的群山中轻不可闻。不对,老人的眼睛睁开一道缝,双手紧紧握住扫把,声音根本不是从自己手里传出的,停住动作,声音却越来越大。
哗哗啦啦,冰块崩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老人身体僵硬,不敢置信的缓缓转身。
“师父,好久不见。”背后的冰墙剥落,显露出里面隐隐约约的盘坐的人影,而见状的老人并不是欣喜,苍老的面颊显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扔下扫把,哆哆嗦嗦的手慌忙在怀里摸索着什么。
“不是封印松动,机缘巧合之下,参透法则,我回来了。”
壁中人声如梵语仙音,眼似群星明灭,使人不由自主亲近却又阻隔难以逾越之障壁,穿不透看不清。
“师父,给我讲讲这些年发生的故事。”话声所到之处,老人如沐春风,体内生机逐渐壮大,虽然外表没变,内里却返老还童。但这对于老人都无关紧要,因为他知道,昆仑复兴,大行于世的希望到了。他喜极而泣,颤颤巍巍地从嘴角挤出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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