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安刚入道观的时候,是准备杀了康实的。
但是,当他看到看康实现在的模样,再结合历史,他知道,康实活不了多久了,而且以康实现在的状态,也和他争不了权。
这时候,留着康实比杀了有用。
因为这样既能显得他有情有义,又能钓出一些别有用心的人。
李安心里已有打算,挤出眼泪,道:“之前讨伐王仙芝的时候,末将就在康节帅手下做过战将,若不是张守之和王元岫非要置末将于死地,末将万不敢如此,末将这是被逼无奈,怎能还会做出对您不利的事呢?”
康实并不相信,道:“既然如此,您又何必让周德威和杨师厚去清洗牙将,控制州城?”
李安道:“您做节帅这么久,应当知道,有些事做了选择,就没有回头路可走,若是牙将末将不杀,州城末将不控,那末将底下的弟兄们怎么想?末将怎么给他们交代?”
“也是。”康实长叹一声,道:“李司马思虑周全啊!”
“您的家人,末将能保证他们性命无忧,如有才能,末将也会擢拔使用,请您安心养病。”李安说着,起身拿了宣武军节度使和汴州刺史的印信。
康实十分讶异,道:“李司马还敢重用我的家人么?”
“当年,高祖和太宗也不仅没对杨家后人赶尽杀绝,还重用杨家后人。”
李安背对康实说完这话,出门去了。
康实望着李安的背影,喃喃自语:“当年,我也和你一样,意气风发。”
门外杨师厚、周德威等人见李安出门,看了一眼李安手里的宣武军节度使和汴州刺史印信,又透过大门,打量着安然无恙的康实,脸上神情各异。
李安走到门外,安排人照顾康实,又对浚仪城和开封城的部署做了安排,忙到太阳出来,这才去馆驿。
馆驿里,李允、赵盼弟、张惠坐在大堂,门口有兵把守。
李安来到大堂,看了三人一眼,坐到张惠旁边。
李允望着李安,沉默良久,道:“康节帅呢?”
“在道观。”李安回复,顿了顿,又补充道:“安然无恙。”
李允叹了口气,起身拍拍李安的肩膀,道:“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不管怎样,阿爷陪你。”
说罢,出门去了。
赵盼弟冲着李安和张惠笑了笑,跟上李允。
两人到了门外,赵盼弟道:“这形势,我越来越不懂了。”
“我也不懂。”李允摇头。
两人的声音渐远,隐入了隔壁的房间。
张惠转眼望着李安,忽然莞尔一笑,道:“郎君似乎并不开心。”
李安道:“你刚才也似乎并不开心。”
张惠道:“我以为郎君这两日都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李安问。
“因为按常理,这两日正应该是郎君志得意满,纵情享乐之时。”张惠做了解释,转道:“但看郎君的模样,不仅不开心,反而心力交瘁。”
李安叹气而笑,沉默半晌,问道:“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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