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汉迢迢,在宇宙边缘的一颗小行星上,一对年迈的夫妇辞世了。
青年伏跪在棺椁前,至亲的离去让他对生命产生疑惑。
若我们注定死亡,又是为何要来到这世间?
带着困惑,他辞别了好友,离开了母星,独自一人,踏上了漫游银河的道路。
……
“敢问仙人可曾在家?”
青年轻轻叩门,等候着回应。
……
这里是他旅行的第一站,一颗和母星一样,在星图上找不到位置的小行星。
降落后,他发现人们将他的飞行器包围。
看着一双双或恐惧,或渴望的眼睛,听着耳边七嘴八舌的议论,青年搞清了现状。
这是一颗未接入星际网络的星球,人们还过着农耕生活。在百年之前,曾有仙人降世,其赐之药,万病可医,有同居者,百岁有余,仍黑发童颜,貌若壮年,其所蓄家畜,识人言,讲人语,亦已有百载寿命也。
青年拿出一袋奇巧零食,分发给了众人,随后从人们口中得知了仙人的住所。
……
回忆着此行重重时,门悄然开了,一只黄狗站在门后。
“客人请进,若需配药,还请稍等片刻,主人暂时……”
黄狗撇了撇头,青年顺着向里望去,一位妇人正哭的稀里哗啦,其怀中,一位男子气若游丝的安慰着她。
“正是抱歉啊,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但已经够久了!够久了!”
男人回光返照般,忽然紧紧握住妇人的手,疯癫的喊着。
“够了……够了……”
最终只余下苦苦的哀求。
妇人望着男人的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
男人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嘴角带着一抹笑意,陷入了永恒的长眠。
丹药的效果迅速衰退,男人从黑发的少年,在瞬息间变成白发苍苍的老者。
“若你我都是长生种,结局可会有不同?”
妇人望着天空痴痴的问道。
青年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景象,良久,长叹一声。
观妇人尚未从悲伤中走出,青年向着黄狗躬身一礼。
“我已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了,就先告辞了。”
……
遨游银河四十载,青年见证了无数悲剧,终于,已是中年的他带着这数十载的疑惑,向面前千手千眼的神灵发问。
“若短寿是种疾病,何物可医?”
祂无语,灵露自其手中落下,赐予他新生。
本已中年的他,又复回年少,星旅时丢掉的一条胳膊,也重新长了出来。
「我向祂发问,若短寿是种疾病,何物可医?祂撒下灵露,赐我长生。」
……
面见「丰饶」之后,青年继续着自己的旅行。
一颗土黄色的星球,留下了他的足迹。
飞船降落在荒漠的深处,出舱,漫天的黄沙在空中激扬。
干燥的空气中难以寻得一丝水分。
天空之上,三个太阳炽烤着这片大地。
青年在荒漠之中发现了一个聚落,这里的首领热情的接待了他。
从首领口中,他得知了一个古老的传说:
这颗星球也曾郁郁葱葱,飞鸟走兽在林间嬉戏打闹,人们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文明的火种遍布整个星球。
但天上掉下一头魔虫,它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了繁华的人类文明,吐出了两个太阳灼烧着这片大地,只为毁掉丛林,将整颗星球改造成它喜爱的沙漠。
残存的人们聚在一起,在荒漠中仅存的绿洲组成了这个聚落。
传闻在不知道多久后,将会有无二的勇者降临,斩杀魔虫,天空中的两个太阳亦将跟随魔虫陨落,大地将重获生机。
首领向青年展示了许多古代遗物,即便很多已难以辨别作用,但这些东西,似乎印证着这颗星球曾有极度繁荣的文明。
首领恳求青年帮忙斩除魔虫,只因他是唯一荒漠中的来客,首领坚信其便是传说中的勇者。
首领告诉青年,最后的绿洲也已枯竭,田地中的粮食年年稀少,聚落已在灭亡的边缘徘徊。
望着那双真诚的眼睛,青年犹豫了。
“让我考虑一下吧。”
青年行走在聚落中,他看着聚落中的人,他们眼中只余下对生的迷茫,亦如曾经的自己,他的心深深的刺痛着。
……
第二日,青年辞别首领,向着传闻中魔虫的巢穴走去。
全聚落的人都来送别了,他们昨日眼中的迷茫已化作今日的期盼,青年的心里感到一丝丝的慰藉。
……
太阳升起了无数次,又落下了无数次。
青年与魔虫缠斗了千百载的岁月。
剑断矛折,他拾起石块继续击打;石化齑粉,他赤手空拳继续搏斗。
鼓动!鼓动!鼓动!
青年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魔虫的利爪贯穿了他的身体,无数的伤口血流不止。
滴…答…
千百载的时光中,青年的鲜血终是流尽,感受着疲惫的身躯,他缓缓的闭上了眼。
魔虫的利爪转瞬间便再次刺穿了他的身躯,却不再有鲜血喷溅而出。
滴…答…
有什么东西仍在流淌?
青年感到困惑,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暇思考,但预期的死亡亦未到来。
青年强撑起身体,睁开眼。
灵露自其伤口中流出,滋润着这颗星球。
一团珠露在青年的胸前凝聚。
感受着胸前的灼热,青年福灵心至,抓起珠露便向魔虫掷去。
珠露炸开,魔虫哀嚎着倒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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