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夕双眼一瞪,“两个时辰?不用处理军务吗?!”

知春吓了一跳,上手捂住了她的嘴,可还是迟了。

只听赵庭桉风凉的声音响起,“若军中的将领、士兵都如掌司一般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那孤确实不需要处理军务。”

沈怀夕木着脸问道:“什么时辰了?”

知春的声音小如蚊蝇,“快巳时了。”

沈怀夕简单洗漱了一下,将头发简单束起,摆了摆手让知春她们都出去。她看着一桌丝毫没有热气的早膳,大概能猜到赵庭桉的脸为何黑如锅底。

她夹起一块春丝卷咬了一口,“真好吃,你用过了吗?”

赵庭桉见她毫不作伪的样子,心中的那点气瞬间就消散了。他拦下她的筷子,“都冷了,别吃了。我陪你去街上吃点热乎的。”

沈怀夕摇摇头,给自己盛了碗粥,“不吃就浪费了,这是在打仗,不是出宫游玩,有的吃就不错了。”

赵庭桉有些心疼,他记忆中的沈怀夕一直是锦衣玉食,虽然不娇纵,但也没吃过半点苦。

“别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赵庭桉,我这些年一直在归元宗,过得很好。我不贪口腹之欲只是因为我如今穿着盔甲,是名将士。”

沈怀夕头也不抬地说道。她喝了碗粥,吃了两个包子,一块春丝卷,一块桂花米糕,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筷子。

“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在这儿等了我两个时辰,总不能只是想看我用早膳吧?”

沈怀夕疑惑地看着赵庭桉。

赵庭桉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他确实只是想来找沈怀夕用膳。

“昨日的安排,谢副将告诉你了吗?”

沈怀夕恍然,果然是有事来访。

“我昨日歇下的早,还没见过谢伟。有何特殊计划吗?”

“我已八百里加急将此战的情况报回了上凉,陆和成的这支军队我们不可能带着他们去攻打江南,也不可能让他们继续驻守在这里。”

沈怀夕点点头,“确实,让威虎军来接手吧,龙狮营不能动,他们是上凉的最后一道屏障。对了,金统领现在正关在知州府衙的大牢里,我准备去见他,你要一起吗?”

她小心地觑了一眼赵庭桉的脸色,看他没有特殊反应,心下稍宽。

“你去吧。”

赵庭桉下意识地躲避。

沈怀夕也不想逼他,毕竟这件事她也花了很长时间才逐渐接受,何况是与赵时越一起长大的赵庭桉。

金统领被关在大牢的最里间,手脚皆被捆绑着,连嘴里都塞了布团。

沈怀夕搬了张椅子悠哉地坐在他对面,仿佛在与好友闲聊。

“我不是一个喜欢滥用私刑的人,只是统领您一直在找机会自尽,我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对您。”

她抬了抬下巴,知夏上前掏出了金统领嘴巴里的布团。

“先别急着咬舌,我知道你不会出卖安郡王,所以我并不打算向你套取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金统领在听到“安郡王”的名号之时瞳孔一紧,杀意尽显。

沈怀夕无所谓地勾了勾唇角,手腕一转,袖子中掉出一把匕首,刀刃划过桌子的声音格外尖锐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如何知晓是安郡王在作祟。其实从你们发兵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掉入了我们的圈套。陆知章不是自己逃的,是我们让他逃的。他是饵,你们是鱼。不出所料,你们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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