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三位恩公真的愿意帮小妹去救娘亲吗?”闻言马尾辫机灵大眼陡然一亮,目光中满是期盼。

“那是自然,只要俞姑娘你娘亲是无辜的,龙潭虎穴某也陪你走上一遭便是,所以姑娘但说无妨。”此时荆予初却与自家师弟不同,他也一无所觉,是故同样肯定的承诺道。虽说他这承诺有前提条件,但依然可以看出他确是正义的伙伴无疑。

“太好了!如此小妹再次谢过三位恩公了!......小妹娘亲是被如三位恩公这般的人类抓的,在小妹很小的时候娘亲就被人类抓去关在了血月岛,已经关了几百年,小妹都忘记娘亲的模样了,呜呜......”听得荆恩公也答应了,虽说答应得没前一个那么果断干脆,但马尾辫依旧喜不自胜,因为三位恩公两位答应她就算钓着凯子了,也因为她很清楚自家娘亲确是无辜的受害者。不过答谢一礼后,说着她又梨花带雨起来,也不知是为了勾起更多同情心以免生变,还是言及心中悲处情不自禁。

“姑娘莫哭,荆兄秦兄二位乃百川高徒,血月岛既是百川派的附属领地,有他们帮忙救出你娘亲应非难事,纵是力有不逮,叶某也会尽一切可能帮姑娘你想办法,所以还请姑娘宽心!”叶继成此刻由人及己,马尾辫的遭遇也让他想起了他被外族所害的父母弟妹,是故神情哀伤却语气坚定地劝慰道。

“血月岛......”然而荆予初却似想到了什么,神色迟疑地嘀咕一声。

“额...荆师兄,可否借一步说话?叶兄,俞姑娘稍待,血月岛让某想起了一些门中之事,某先和师兄说说,抱歉呵呵!”这会儿秦亦同却神神秘秘地朝荆予初问道,同时还与叶俞二人拱手告罪了一声。

荆予初因着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所以没有反对,同样拱了拱手跟着自家师弟走向不远处。不过这会儿他心中却是忐忑甚至期盼,期盼自己意识到的事情和师弟并不一样,期盼自己刚刚许下的承诺别转眼就不得不食言而肥。只可惜,世事又怎可能因人的期盼就发生转移?乃至若真如此都轮不到他许诺或期盼了。

“荆师兄,您真要帮那鲛妖...俞姑娘吗?其娘亲怕是牵扯极大啊!”

果不其然,荆予初堪堪停下脚步,师弟的话语便如佛音降魔一般,将他心中那丝侥幸的期盼击得灰飞烟灭了。

“秦师弟,你也觉得俞姑娘母亲是那头鲛妖吗?”虽说以目前的讯息来看已确凿无疑,但荆予初还是忍不住一问。

“呵呵,自那头鲛妖被我派囚役以来,每隔一些年便有鲛妖袭击血月岛的事件发生,师兄又何必明知故问呢?”这时秦亦同也是无奈的苦笑道。

“哎...这下麻烦了,这头鲛妖是我派奴役来维护主阵的...”此刻荆予初神情变得惆怅无比,甚至他在意的已经不是食言而肥了。

“那咱们将此事上报?”秦亦同当然知道自家师兄说的麻烦是什么,不然他也不会借一步说话了。

“哎,若是上报能解决就好了,叶兄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刚刚你也听到了,而叶兄的身份你我更清楚...”荆予初摇了摇头,说着还瞄了一眼正和马尾辫聊着什么的叶继成,“他若救人无望,势必就会联系其大哥,而其大哥林小山......呵呵,去年西荒武林大会,此人连魔界十二位道皇境主持的‘大衍无极阵’都能取巧建机,致使天元宗和魔界一方斩首之计顿挫,这也成了天元宗如今陷入战争泥潭的主要原因之一。要知道‘大衍无极阵’可是传说中用以困杀道皇境以上达能的最顶级大阵,和我海外‘紫薇群星阵’是一个级别的,虽说后者主防护,但以此人的界封造诣,若想对我海外大阵做些什么估计也不难。更遑论去年此人才七阶修为,现如今据闻已八阶了,天知

道此人界封造诣又到了什么地步?一旦引来此人,估计咱百川这边的主阵也不用维护了。退一万步说,纵使此人不会对大阵做什么,可咱海外谁又愿意惹此人到血月岛搞事情?至于上报,便是我百川是海外七派之首,却也没有阻止此人做些什么的能耐,这点师弟可能不清楚,但你可以想象,某也可以肯定!”

“呃...这......这林小山真这么可怕吗!?”听完这一番话,秦亦同当即瞠目结舌。林小山他知道,去年西荒武林大会的一些情况他也有所了解,但因他只是百川同普通核心成员身份,又没高层背景,是故缺乏一些绝密级讯息佐证,不想对此人的判断竟是天差地别。

“呵呵,只会更可怕!当世无空皇,而今在空间一系造诣上,整个修炼界纵然算上从属空间之道的道皇境大能,此人也足以排在前列。单此一项,世间又有几人留得住阻得了他?或许圣阶老怪和界封道皇境可以,没有情报我不清楚,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咱百川没这能耐。何况此人界封造诣也属顶流,因此以某的认知除了超认知的地圣级,想必已无人能阻止此人搞事情了!不然西荒如今岂会这般局面?”这会儿荆予初也是无奈化身山哥吹,之所以说吹是他的判断也不尽然,因为西荒如今局面有林小山搞事的原因,但不是唯一原因。且说林小山除地圣级外无人能阻也夸张了,去年血魔一方斩首受挫主要是因为其内部情况复杂,加之对林小山无针对准备罢了。倒是他认为他们百川没

阻碍的能耐却是中肯,毕竟百川如何能与天元宗魔界及几个大派联手相较?

“...唔,叶兄肯定也有其大哥赠予的底牌,便是我们以非常......”

“这种选择就别说了,纵使叶兄会影响我海外安危,某也不会对守正的友人行任何不利,这是某的坚持,某希望师弟你也是这种坚持!”

听荆予初吹完,秦亦同沉吟间想到或许可以从叶继成身上下手,然而刚刚说到顾虑就立刻被他师兄打断了。前者表明态度时,语气还极为毅然严肃,甚至末了还不忘直言告诫他,意味不言而喻。

“呃...哎!那师兄您说咱该如何?如今叶兄瞅着不把那头鲛妖放走是不会罢休了...”听荆予初这态度,秦亦同也是一阵愕然和纠结。惊是惊百川乃至海外的安危,居然还不能动摇对方的坚持;而纠结是纠结自己成也师兄败也师兄,傍上大腿固然是让他平步青云了,可大腿显然也会限制他的选择。就如眼下,饶是聪明如他也只能把处理问题的选择权交给大腿。

然而大腿终究只是大腿不是大脑,是故又哪知道该怎么选,最起码大腿这会儿也很迷惘。一边是门派安危,教他养他的门派安危,他生而为人若知恩义便理应以门派安危为上,尽一切可能将威胁消弭于萌芽,何况他的门派也不是什么邪恶势力;而另一边则是公道正义,他所崇尚所向往的公道正义,他的门派为了生存为了安定奴役外族,此一做法虽无可厚非虽属常道乃至大家都这么做,可于被奴役者而言终究不是正义的。人家想要解除奴役天经地义,他作为一个心存正义有底线之人,不敢追求正义不为助力也就罢了,还让他践踏底线去阻挠这让他如何办得到?因此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选,或许他之所以修行滞后无所成就,也正是因为他不够纯粹吧!既不像叶继成那般执着于正

义,也不像自家师弟那般唯上命是从,所以一事无成,哎......沉思良久,荆予初也只能暗叹一声无奈开口,“这样吧,左右眼下咱们都是要先去赵家,一会儿某与俞姑娘说说,待赵家事情有个结果后,我们陪她去血月岛。正好师尊在那边,届时某禀过师尊后再定吧!”

对于这种答案,秦亦同没什么意见也没什么意外甚至习以为常。因为他混迹官场这些年,对领导们这类拖延推诿的行事方针早已司空见惯,棘手的问题就先拖着,实在拖不了就往别处甚至上下推,可不就都这样么?

而对于这种方案,叶继成和马尾辫二人也没什么意见,因为前者本就是个迷惘派主角,从来都是跟着其他人混剧情的,别人怎么说只要不违背他追求的正义,他就怎么做,哪会有什么想法和意见;至于后者,身为一个机灵戏精,演半天不就是看荆予初地位不凡,想忽悠对方帮她救母么,如此自然以恩公的决定为主了,不然凭她一意境小修想救母怕是痴人说梦。

既是所有人和鲛妖都没意见,接下来马尾辫便就此加入了三人的队伍,暂时成为了正义的伙伴之一。而接下来的旅途,也再无波澜和新伙伴,三人一鲛妖(以后泛称四人...)就这么一边熟络感情或静修,一边各自怀揣着各种想法和目的,在一个日光微灼小浪轻喃的午后抵达了——两色岛,金叶城外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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