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什么工？”
“什么工都有，他就是做人头生意，最普通的是搬运装卸，难一点的有组装和设备操作，需要流水线的培训，最难是专业的那些东西，一般人干不了。”
“哪些专业？理工类的？”
“差不多，哪怕是个村里的电工都比别人挣得多。”
关扬本想继续这个话题，转瞬间朱小福却眉目几许低、神色几分重，“我有辆自行车闲着没人骑，从这里到深南大道的中心区也就五六公里的样子，而且房租我也免了，你考虑考虑？”
关扬闻言哪里还有心思考虑，素不相识从天泼下的好事，不是硫酸就是甲胺。
“我只有一个条件，晚上要占用你几个小时的时间，我知道这么做不地道，但白天真的没法干，被人看到就说不清了，尤其是村外的看到，更容易毁于一旦。”
关扬眼睛眨得跟大马猴也似的，“什、什么意思？”
“这不算秘密，我只是找不到那个配合的人，亲戚不支持，本地人我更不敢请，速度自然赶不上预期。”
“这么说是帮你盖楼？”
朱小福神秘兮兮凑上前来，“种楼，叫种楼，春种秋收的那个种，有些庄稼晚上才长得快，你晓得吧。”
关扬手头这点钱，即便是租个床位，押一付一也是不够的，并且朱小福的六叔是当地的老把式，当即点起头来，“那我能干。”
“不会太累着你，白天我都会把材料准备好，晚上你往上扔砖就行，干多少算多少。有你搭把手，比得上我自己四五倍。”
关扬点头道：“搭一层不会太久，之后房租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可不是这么回事。”却见朱小福晃了晃食指，目光先是斜着向上，而后垂直向上，给人一种瞩目云霄之感。
“你要盖几层？”
“至少六层，三百平打底！”
“啊？”
“前两天我烧那个租字的时候，不受控制就想先画一个圈，那种感觉如有神来，相信我，那一天绝不会远。”
关扬还没见过富翁，却见识了一个无比真实的富翁梦，朱小福痛饮半杯，白漆缸落桌溅了一圈酒花，淋得桌布上的牡丹红显眼起来，灯下的晶莹竟有些像盆景吐出的新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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