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的想法你得记清楚,如果你犯了这个错。"斜戾看着谢淳的眼神一字一顿道:"我不能保证你能完完整整地看到明天的太阳。"
"就像现在,你应该脱了这身衣服跟我走。"
谢淳还没有反应过来,斜戾已经上手脱了谢淳的红色外袍,他受不了这琳琅满目的红色了。
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喜字,红色的名字,红色的喜袍裹在他的人的身上。
斜戾在扯谢淳的红腰带,他要一件一件脱下这带有屈辱性的衣服,谢淳才不是脏的呢,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弄脏谢淳。
谢淳阻止斜戾,去掰斜戾的手掌,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力气大。
斜戾意识到谢淳压在他的手上的力道松了,抬头瞥了他一眼,谢淳已经昏过去了,他愣神地捧住谢淳的垂下去的头。
谢淳胸前的红光一闪,他蓦地从斜戾的眼前飞走了。
斜戾赶上这个速度并不困难,仅仅飞跃几步他就抱住了空中的谢淳,但谢淳像是变成一块铁石,受到某处的巨大吸力死命地往那拽。
斜戾当然不会输给这股无形的吸力,但他一抱,谢淳就浑身抽搐,他再使那么一点力气,谢淳竟开始七窍流血。
斜戾嗅到一丝血腥味就自动松手了,场面变成了谢淳在天上飞,他在地上保持相同的速度陪跑。
只见远处有抹白色身影,斜戾眼衡高,一眼就看出那是乌云,怀里还抱着琴袋尚未拆开的古琴。
赵运来戴着红盖头听见司仪喊他上场,一位穿有和小麻同款的衣服的小姐扶着赵运来一步一步走向人群前部的台面。
他和乌云商量把寒墨的出场改到和新娘新郎一起,等司仪宣布"送入洞房"寒墨开始弹琴,当然计划是在他和谢淳碰在一起就开始行动。
头上的红纱边缘缀着白珍珠,沉沉地盖在头上,赵运来动作浮夸起来,头上的盖头有了浮动,他从珍珠边缘窥见坐在古琴旁边的男人。
怎么有点蔫?没有乌云那么挺拔,骨架也没那么大……
难道乌云情绪不好,耷拉着身体,赵运来想着要怎么去安慰乌云,胸前的铜牌子又发出红光警告。
"注意您的姿态。"扶着赵运来的人提醒道。
赵运来啧一声,他不信要是新郎动作大刀阔斧一点就有这么多事。
感觉新郎在旁边的时赵运来就刻意靠近他,熟悉的声音响起,"等等,按司仪的话来。"
迷惑但是照做,赵运来离新郎更近了,近得暧昧。
斜戾笑着面对台下影影倬倬的宾客,声音洪亮带着两位新人走完人类结婚的流程,当人们以为司仪会喊出送入洞房时,斜戾面容严肃道:
"誓:至死靡它。"
乌云侧身靠近赵运来,低头吻住他的左颈脖,然后用手指掀开自己左边衣领,指着突出颈动脉的脖子,轻声说:"咬这里。"
赵运来听话地照做,只是像乌云一样轻轻落下一个吻,"用力。"乌云用手掌隔着红盖头按住赵运来的后脑勺,"再用力。"
赵运来不明所以依旧下狠了心,重咬一口,在他不那么尖利的虎牙下乌云很明显地颤抖一下。
乌云的声音有些古怪,带着些哽咽,"你要记住这个位置。"说完侧过身体回到原来的位置。
底下的宾客毫无头绪,但持着人家婚礼人家做主的开明态度,响起激烈的掌声。
斜戾咳嗽一声,示意慢一拍的赵运来正面面对来宾,而后挥袖,黑云遮天的曚曚的月亮瞬间洁光洒地,一片白柔。
乌云向斜戾投去警告的眼神,斜戾却收起笑容,庄严肃穆地走到台中央,正对赵运来、乌云。
斜戾嘴唇无声地动了动,露出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表情,慈爱?欣慰?认同?嫌恶?不屑?戏谑?都有吧,十分复杂。
乌云头一次抬头直视他这个哥哥,只可惜在他抬头的瞬间,哥哥还是收敛所有神情,干干净净,没有留给他一点。
斜戾看着乌云、赵运来,转身向宾客再次宏声道:"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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