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还未走到自家门口,就看到如雪站在他家门口,如晨红肿半边脸站在她旁边。
如雪小小身子倔强的站的笔直。眼里带有怒气注视二伯走近。
“二伯为何打我二姐?”
“你二姐抢你小军哥的玩具。”
“玩具是我爸新给我们买的。怎么成了你家小军的了?
“什么你们的?什么是你们的?以后你们家所有的东西全是我家小军的。”横竖是个孩子,又是个女孩子,林二能又怎能放在眼里。
“你放屁!”如雪眼里冒出火来。
“小小年纪学会骂人了,怎么不跟你妈学学媚惑男人……啊……”
如雪拎起门洞里的铁耙子砸了过来,林二能吓一跳。知道这丫头“混”,没想到这么生猛。对一个长辈,一个成年人男人毫不畏惧,出手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砸了下来。
林二能本能转身要跑,刚抬起左腿,铁耙子落在了右小腿上,刘二能惨叫出声,扑倒在地,回头看,见如雪又举起耙子砸过来,林二能连滚带爬的躲开,嘴里高呼林三能的名字……
林三能和林家人出门看到的是,如雪双眼血红,手中的铁耙子一次次砸向林二能,林二能东躲西躲,右裤腿被血水浸湿,地上也是斑斑点点的血点。
林三能夺下如雪手中的铁耙子,如雪在爸爸的怀里奋力挣扎,对着被扶起二伯奋力的喊道:
“我要杀了你!”
林家人包括林三能毛骨悚然。
到底人小力微,骨头没事,就是戳了两三个不大不小的血窟窿,以后又留下了两三个不大不小的疤痕。
林老三家的三疯子的诨名从此响彻全村。
现在二伯家的狗——旺财见到如雪都要夹紧着尾巴,贴墙溜进狗窝。
林二能夫妇开始在母亲面前有意无意提到,如雪像谁。
咱老林家人都是宽厚善良,勤恳老实,几个孙辈都很好继承了林家的这些优良品格。怎么就出了如雪这个混世魔王。该不会是老三媳妇趁着老三上班,让别人把如雪这颗种子播到自己身上的吧?会是谁呢?咱村谁这么混账呢?还是她娘家村里有这样的混账东西……
林三能他妈在村头和老姐妹们交流信息时,表达了对这个疯子似的孙女强烈的不满。敢对她二伯下死手,肯定不是我三儿子的种。早看出她妈长一副不安分媚狐子样……我可怜的三儿子还蒙在鼓里,把她捧在手心当宝贝……
她们说:“你家老三的三个闺女,就小雪长的最像她爸。”
她们再说:“你看小雪的眉眼简直和她爸的浓眉大眼一模一样,”
她们还说:“性格也随她爸,敢想敢干不拖泥带水。就是那张毒嘴——随你这个当奶奶的。”
……
林三能觉他妈脑袋里让二哥夫妇灌满了旺财屙的东西。
对他妈说,说话之前能不能把要说的话在你脑袋里转几圈再说,你在全村面前亲自给你儿子戴了顶绿油油帽子,亲自糟蹋自己儿媳妇的清白,亲自诬陷自己孙女的出身。我还没见过哪个人往自己头上倒屎盆子到处宣扬的。话怎么说出去的怎么收回来,否则咱们母子做到头了。
老林头禁止她出门丢人现眼。
她拿起喂猪的破搪瓷盆走到门槛,刚要撅屁股坐下。骑在墙头上的如雪一边敲着不锈钢盆一边大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让我怎么活啊……”
而林如夕的出生彻底断绝林二能家的各种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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