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一笑面临七八个童子突然拜师而错愕之时,却不知此刻,距此向西,千里之外,佛国边界,无名山上的一座小寺已是一片通红。浓烟滚滚,烈焰熊熊,草木幽咽,殿毁钟残,寺中却不见半个人影,只有呼呼的冷冽寒风。倘若细看之下,便可在凌乱碎物之中分辨出一摊摊黑红血迹,显然已有了些时日。
“桀桀——”火影之中骤然响起一阵刺耳的狞笑,火寺深处飞出两道光影,立在一座残塔之上,都是道士打扮,挽着道髻,身着墨青道袍,左右袖口各绣着一朵青色云纹。
只是为首的那人,身背宝剑,手握浮尘,面如银盘,鼻似鹰勾,原本很是英气的一张脸,却是因为眉眼间带着深深的黑气,显得无比乖戾。而后的那个道士身高六尺,足足比前者矮上一头,矮胖的身躯,加上厚实的嘴唇,同样眉眼有着黑气,却是淡了一些,虽说也有些诡异,但却多了憨痴之意。
为首的道士似有所觉,恨恨地望着冲天的火光,不满的哼了一声,道:“该死的秃驴,真是不让人安生!”
“玄幽师兄,快走吧!再晚些,怕是不止那两个揭谛,万一惹来个阿罗,我俩可真就麻烦了!”胖道士有些怯懦,恐惧的俯视着这火光冲天的小寺,又紧张地往身后望去,诺诺催道。
“玄冥师弟,你还是如此矫情!”玄幽有些嫌弃地瞥了一眼身后那胖道士,戏虐道:“吸那几个秃驴时,怎么不见你害怕呢?”
那胖子道士闻听猛然颤抖起来,捂着脑袋痛苦的连声说道:“那,那不是我,不是我!”
“哦?不是你,那玄晦、玄深两名师弟又是被谁吸得尺骨无存了呢?”玄冥闻听却是忽的冷笑起来,声音幽幽的继续问道。
这一句好像触碰到了玄冥的痛处,胖道士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如糟糠一般,更为诡异的是,他本就比常人小些的眼瞳四处乱串,近乎疯癫的哭喊道:“胡说!都是胡说!我没有!那不是我!”转瞬似是见到了什么大恐怖般,连连后退,吓得连连摆手,慌叫道:“玄晦、玄深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我只是饿了!”
哭喊慌叫划破烈火尘霄,却是戛然而止,陡然安静,原本癫狂的玄冥,突然站立起身,两眼眸子大的出奇,近乎覆盖了整个眼白,看起来无比阴森,声音略有嘶哑的冷冷响起:“玄幽师兄还是如此恶趣味,欺负个傻子很有趣么?”
玄幽丝毫不奇怪这胖道士的骤然转变,反倒失去了先前的兴趣,冷冷回道:“哼,那傻子不也是你么?”
“很快就不是了。”眼白仅剩一点的玄冥幽幽说道。
玄幽好像对此兴致寥寥,反倒问道:“感受一下,那两个秃驴还有多久追到此处?”
玄冥闻听,神色肃穆,捻了几个复杂的指诀,只见道袍猛地鼓胀,转瞬如初,这胖道士身上显现出一道隐约的黑光,无声地向四周扩散而去。
“还有半盏茶,就到了。”胖道士玄冥回道。
“真是难缠的秃驴!”玄幽闻听,眉眼下沉,很是不爽的低憎一句,转而又狞笑了一声:“那就好好招待一下。”说着,随手浮尘一甩,便见几点黑光闪耀,飞向各处。
“走吧!再屠上几座秃驴庙,想来就是我们追他俩了!桀桀~”玄幽冷笑着挥手,与胖道士玄冥向南边隐去。
果然,将近半盏茶的功夫,此地突然现出两个和尚,看着脚下炽烈的火光,倒塌的大殿,两位脸色都黑沉的可怕。
“阿~弥~陀~佛~”左边浓眉大眼的中年和尚,身着茶褐僧衣,外披青傧玉色法衣,为禅僧服色,拄着锡铁禅杖,口诵了一声佛号,转而对着右侧的僧人,低声道:“慧明师兄,我们终是慢了一步。”
“慧永师弟,爱别离,怨憎会,五阴炽盛,求不得。”明慧和尚身穿玉色僧衣,外套绿傧浅红法衣,明显讲僧打扮,拄着金漆锡杖,神色肃穆,悠悠回了一声。
禅僧慧永闻言,又诵了一句佛号,有些担忧的说道:“那两名杀贼,原本不过道门炼气弟子,入门不到一年,也不知为何叛出那青云观,听闻出来便已是筑基,境界提升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讲僧慧明回道:“前日,福厚师叔传讯,青云观已派人西来,方知……”慧明突然静默了下来。
禅僧慧永见此,还未等询问,慧明继续释道:“方知那件东西,已然脱困。”
慧永闻言,错愕了一瞬,忽的脸色大变,急道:“莫非,莫非是……怎么可能!”不知何故,慧永还是未能说出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慧明见师弟慧永已经明了,也不深谈,继续说道:“已然查明,那两名道士,名为玄幽、玄冥,本是青云观玄字辈的两名炼气弟子,在那东西脱困之日,连杀玄字辈同门十人,通字辈一死一伤。”
“通字辈?”慧永闻听,眉头一皱,好像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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