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你说什么?”

孔子面色不改,“陛下若年迈,自可问家臣,本使没有言二次的习惯。”

女帝再也再也难掩面色之怒,青筋暴起,双手压在凤椅之上:

“于朕朝堂之上,如此嚣张跋扈,莫非贵使想要试试大乾的水养不养人?”

“来人,支锅!”

殿下,朝臣们闻言,顿时一惊。

看来,这是真把陛下给逼急了,这是要烹了孔圣啊!

要是在他们面前,儒家圣人被煮了,那他们势必要被后世的儒家子弟,批为懦夫,遗臭千年。

名声臭了,对于儒者来说,比死了还难受。

众多儒臣,想到至此,脸上闪出惊慌神色。

可看着女帝满脸的愠怒,却是无一人敢出言制止,尽皆瞠目结舌。

今日出言,得罪女帝,九族消消乐,他们也是承受不起的。

众人心中忐忑,只得齐齐望向孔子,目光之中,满是祈求。

只得希望他服个软,至少给个台阶下,他们也好缓和局面。

孔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名状的笑容,“好啊,踏一地,自要领会一地的风水。”

“本使愿听陛下安排,烧水!”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的儒者,心已凉了半截。

女帝冷眸凝聚,似乎要看透孔子眼神中的恐惧和慌张。

可她凝眉望了半天,也看不出孔子一丝的牵强,好似真如他所说,要欣然赴死一般。

孔子脸上的怡然自得,半丝不减,顺势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此举彻底叫乾臣们傻了眼。

“还望陛下将水烧的热乎些,在下皮糙肉厚,水浅了,就成洗澡了。”

孔子一边脱,一边不断调侃,“陛下不愧是当今圣人,于朝堂九卿之上,凭几言,杀别朝使者之人,陛下还是头一个,不畏风言风语,开此先河,在下佩服,佩服啊!”

女帝眼皮一跳,下意识猛然瞥到一旁的史官之上。

史官被这突如其来的冷眸吓了一跳,面色一怔,手上的笔竟也惊得掉到了地上。

杀意,恨意,怒意,不甘,在女帝眼中一一闪过,最终被她又强压下去,归于平静。

纵使乾朝有百州之地,可终究和大秦,是此前她承认过的同等之朝。

等朝之使,杀之,大不详。

她大可以私下会见孔子,灭了他,随便找个由头,也不会出什么大差错。

可朝堂之会,迎接使者,皆是要记载于史的事件。

今日她若执意杀了孔子,大乾纵使夺得天下,其口碑,必然跟某个倾洛阳之水难以洗白的朝代,不分伯仲。

更何况,她身为百年未见之女帝,一介女身,自然所受非议众多。

其他帝王寻常的错,对于她来说,就要加倍坏了名声。

最重要的是,杀一个使者,并非能解她心头之怒。

更何况,大秦礼部尚书出使,这是给足了大乾面子,程序上找不出半点毛病。

要是杀了这么一个高官,必然会给大秦战兵百姓,套上一层仇恨BUFF加成。

原本双方开战理由半斤八两。

这么一来,大秦反而在此战的道义层面上,成了正义的一方。

更何况,这孔子还是儒家之首.......

她越想越心烦意乱,尤其是看着殿下支起的大锅,腾腾热气之中,孔子已脱掉了两层衣物,只剩一层单衣,离大锅越来越近。

反正大秦如今被困在了四大汗国的泥潭中,忍一时又如何!

女帝强忍着胸中闷气,脸上再次化出笑意,“贵使这是要做什么,朕要支锅,不过是想给贵使煮只羊吃。”

“我南国宫中之羊,皆喂上好的豆和补草,一只便是千金之数,想来贵使居北国之地,久食膻羊,不曾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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