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右神界诸神。”摊主玩味地笑了笑，“喏，从上往下，这是剑苗，这是大力怪，这是.......”
“你等会！”白风打断了他，“剑苗我知道，大力怪是谁？”
“大力怪就是跟剑苗一起混的神将，都不是啥好东西。”摊主笑道，“随便捏着玩玩。”
白风一阵无语，但见他竟然都知道剑苗，想来剑苗也真是臭名远扬，某种意义上真正的遗臭万年.......
“或者，您买最上面这个？”摊主示意白风抬头看。
——————那是一条巨大的龙形糖人。
“这个就是右神界当年的主子。”摊主摊手道，“您可别问我他叫啥，我不清楚，反正听说是个龙，那就这么捏了。”
“你别说，这个比他本人看上去霸气多了。”白风仔细端详了那神王模样的糖人，正色道。
如今想起来也是够好笑的，连妙瑶女王也都不过自称虚空主神，时间之母。
而昔日那神王不过盘踞在神树上建立势力，说到底，区区一条龙而已，居然也敢自称神王，只怕天道之神算出神王被白风斩杀的时候，内心也是有些畅快的。
再回首，已经快两年了，真快啊。
“我不要这个龙。”白风一阵好笑，“.......你这里就没有不是神仙的吗，我要那种普通的就行。”
“得嘞。”摊主从另一个草垛上随手摘下几个普通的小糖人，递给白风。
随手给了几个碎银，在摊主感恩戴德的目送下，白风向那曾经那庙中走去。
正是和伙伴相依为命的那破庙。
无比清晰的记忆之中，在女帝那时将自己背进了破庙之后，那时一道流浪的伙伴已经死了。
白风没有使用任何术法，没有加快一丝一毫的步伐，只是如常人一般，走着那段五六岁的时候逃窜过无数次的路，走向那五六岁时唯一的安全之处。
破庙没有了。
一片荒芜，俨然这里的地势不适合耕种，也不适合摆摊，在三百多年后，那间破庙仿佛从未存在过。
纪念白风的石碑就在小镇中央，但白风已然感觉到，自己曾经存在于这里的痕迹，都在时光的侵蚀之下，消散无影。
白风拿出一个糖人，却不知该祭奠谁。
那时的伙伴饿死了，直到他死，白风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正如那时他也不知道白风叫什么，他们都没有名姓。
手中金光闪烁，将那只糖人融在了虚空之中。
闭目良久。
向湖中亭走去，那里距离此地不过十余里。
其实已经没有看的必要了。
白桥院子之上万米，那具监察白桥的身外化身已然不自觉地向湖中亭的方位俯瞰而去。
这点距离，只要中途没有阻碍，仅凭白风的视觉也是一览无余的。
正如一开始所知道的那样，湖中亭，就连湖泊都干涸了。
顿了顿身，自嘲道，“何时也开始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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