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从光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细细的啜泣声似有似无地传出来。在城市中受尽的白眼和委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自己在这座城市的无能为力,一直压抑着他的情绪,而父母对他的关心终于击破他最后的坚强。但现在已经入夜,左邻右舍都已然归家。害怕打扰别人,司从光不敢发出声音,默默流出无声的泪滴,可这个动静却给人感觉如雷贯耳。
夜也渐渐地深了,司从光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许久,久到司从光已经忘记自己还没有洗澡。哪怕现在司从光身上散发出阵阵汗臭味,司从光也混然不觉。甚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梦想。而他也不会发觉。现在,正有一道淡淡的微光停留在上方,这道光照在司从光的脸上,泪痕反射着点点星光。这道微光缓缓向司从光移动,接近司从光的大脑,渐渐地,进入司从光的身体里。随着时间推移,微弱的光完全消失,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而睡梦中的司从光,现在也正处于一片黑暗中。司从光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四周,是无边的黑暗。司从光很是迷茫,“这里是哪里,我不是在家里吗?怎么到这里了?”再次感受四周,司从光发觉他现在可能是飞在空中的,因为他的双脚没有碰到地面,“我这是在做梦吗?”司从光轻握双手,手上的动作和皮肤的触觉,无比真实。是清醒梦吗?这是司从光唯一能理解的解释。
可这一眼望去都是黑暗,又能怎样呢?司从光尝试着往前行走,身体的感觉告诉他,他在前进。可一片黑暗,没有参照物,这种前进的感觉显得突兀。司从光干脆放弃任何行动,任由思绪飘远。突然,司从光视线中出现一点微光,这缕微光逐渐扩散,慢慢占据司从光所有的视线。
司从光被这光芒吸引,缓缓向那里靠近。随着司从光不断接近,那光芒的真面目,也向司从光徐徐展开。那是一个正处于襁褓中的婴儿,除了脑袋和两只胖乎乎的小手,身体所有部分,都被光芒所包裹。
在婴儿身上,有数条犹如经脉般的光线,从他身上往四周扩散。这些光线光芒柔和,完全不刺眼。甚至让人感到温暖,如同冰雪过后的暖阳。仔细观察这些光线,司从光甚至发觉,它们在跳动,这下,就更像是经脉了。可这些光线,无一例外,都在空中断掉。
把视线放到婴儿身上,司从光油然生起一种熟悉感。莫名的,司从光特别想接近这个婴儿,而他也照着心里的想法做了。继续缓慢接近婴儿,婴儿的长相,也渐渐清晰。那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孩子,虽然现在那个婴儿还闭着眼睛睡觉,可司从光能看出来,孩子的眼睛很大,长睫毛。脸颊肉乎乎的,长得十分精致。
看着眼前这个婴儿,司从光很想捏一下他肉乎乎的小脸,手感一定很好。但他又害怕惊醒这个婴儿。司从光愣在原地,两个对立的想法不断碰撞。但过了一会儿,本来还在天人对决的司从光。那种熟悉感猛然增强,鬼使神差地,司从光伸出自己的右手,向着婴儿探去。
当手掌接触到婴儿的脸颊时,司从光的第一感觉是很温暖,一种直达心底的温暖。其次,就是手感特别好,无法避免地,司从光轻捏了一下婴儿的脸颊。脸上露出笑容。正当司从光想多捏两下时,婴儿没给他这个机会,突然消失无踪。一瞬间,所有的光亮也一并消失,司从光又重新回到那个周围都是黑暗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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