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原委,原委就是宁安行打了本王的世子。”安王语气强硬,他指着傅德运骂,“世人都说你是文人肱骨,文官清流,你如今这样护短,就不怕众目睽睽之下,引得御史台在圣上跟前参你吗?”

宁安行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打开门就要出去,傅水瑶却再一次挡在了他的跟前。

傅水瑶盯着他:“爹爹和娘亲都在竭尽全力护着你,你这个时候出去能有什么用?”

宁安行略带赌气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牵连相府。”

傅水瑶有些无奈摇了摇头:“找你发难之人是安王,是圣上唯一在世的兄长!”

“那又如何?”他带着少年意气,轻蔑地反问了一句,带着一种无知无畏的草莽的锐气。

“宁安行,你可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傅水瑶的眼神有些悲悯,又有些无奈。

相府门前。

梅寒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缝补过的褪色银灰布衣,但胜在形如松柏,站得挺立昂扬。

他朗声道:“事发当日,草民就在兰溪楼,草民原为宁小郎君作证,宁小郎君只是见不惯世子行事,仗义行事,众目睽睽之下,点到为止,并未伤及世子,世子也是走出兰溪楼的,当时未见异常。”

暖香目光焦灼地看着梅寒来,她一咬牙,随即也站了出来。

“民女也能为宁小郎君作证。”

安王目光审视地看向了他们,神色讳莫如深,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反倒是傅相的脸上有了些许欣慰,他立刻对安王道:“老夫那侄儿虽是少年意气,但他做事向来都有分寸。”

魏如南也跟着讥讽,她见有人作证,语气都硬了几分:“安王世子的风流逸事我也听说了不说,谁知道出了兰溪楼后遇到了什么仇家呢?又或者是自己不小心就把自己伤着了,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条腿是我家宁安行伤的,安王殿下还是请回吧!以免让街坊邻居们都看了笑话。”

“哪里来的泼皮无赖?竟敢为这宁安行做假证,来人,把这两个人都给我绑了。”安王立刻对梅寒来和暖香发难,他义正言辞道,“带回王府,本王要亲自审理。”

围观人群立刻议论纷纷。

“这书生和小娘子糊涂啊!带回安王府还能有命吗?”

“话是这么说,可那宁小郎君是好人啊!”

“就是就是。”

“既是人证,怎可由王爷带回。”傅相立刻否决。

安王世子躺在担架上呻吟了几分,他扶着腰起身,带着恨意指着暖香:“这贱蹄子和那宁安行是一伙的,她是那兰溪楼唱曲儿的姑娘,当日,宁安行就是为了她冲冠一怒,断了我的一条腿,父王,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安王闻言笑了起来,冷眼看着暖香:“原来是个千人睡,万人枕的货色,她的话如何能信?宁小郎君喜欢的,果然非同凡响。”

他冷漠的挥了挥手,看暖香犹如在看一只蝼蚁:“来人,把她给我打死,就是这贱人误了我儿,毁了我儿名声,害我儿伤了一条腿。”

先前,暖香和梅寒来出来作证,安王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有顾忌,可他听到暖香的身份之后,却像拂去身上的尘埃一般。

暖香的一条命竟是这样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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