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位好友的目光,陈知白笑了笑,随后朝着人少的地方离开了这里,其余二人俱是一愣,随即看了一眼对方……
“知白兄,且等等兄弟……”
三人这一幕自然也被其余人发现了,陈知白的文名在这些人里有也是有口皆碑,他们看着三人离去,目光又转向牌子,稍稍沉思了一下,也都洒然一笑,跟着离开了人群!
随着越来越多的学子离开,那些原本想要带节奏的人,眼看那些看戏的都离开了,只能一咬牙,跟着散去!
……
三人离开了人群,齐云若不解道:“知白兄何故就此离去?”
“呵呵!”
陈知白微微一笑,然后看向二人,道:“二位兄弟,可是觉得那牌子上写的,和适才侯府管家说的有矛盾?”
“确实如此!”
二人点头赞同,宁子恒皱眉道:“若说以西陵侯的地位和文名,将我等视为后进晚生倒也没什么问题,可适才管家之言……顾侯显然是将我等看作是同辈,虽说有些惭愧,然则以顾侯之名,想来也不至于这般矛盾吧?”
齐云若闻言点头,他也是这般想的!
陈知白听闻,顿时笑道:“呵呵!那是二位兄台陷入己之所见的障碍了!如果二位兄台将那牌子上的内容当作是侯爷之自述呢?”
“嗯?”
二人一听,神情微微凝滞。
好一会,二人脸上露出惭愧之色,他们拱手道:“却是我二人落了俗套,若非知白兄提点,我等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陈知白听了,只是微微一笑。
顾景之那句话看似是对后辈的训诫,可要是换成对自我的要求呢?
显然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人家都这地位,这高度了……却依旧能保持初心,治生不求富,读书不求官,修德不求报,为文不求传……
你们这些才拿到‘官场资格证’的人,眼看就马上要会试了,不去好好读书,就知道跑官钻营……
我自个读书都不为求官,写的文章也不求闻达于世,你们执着个啥?
看似表达了自己的志向,实则联系一块之后,却是一种婉拒,这才是陈知白看懂后直接离开的缘故。
同时,心里也隐隐觉得惭愧。
他和身边两位好友的确是抱着求学的姿态来的,虽然他们觉得顾景之的有些想法和理念与他们有很不多不同的地方,可架不住人家做的事……结果都是好的。
所以,他们这次上门的确是为了请教,当然,也不乏想要找个靠山的想法。
这在官场本就是人之常情。
然而顾景之一篇自述一样的诗,却让他看出婉拒之意。
回想起现场那么多人拜访,他不管见谁都不合适,而那么多人一起,人家招待起来也麻烦,更主要的是,他刚在朝堂上怒斥两位大儒的做法是‘结党’!
要是突然传出,他在府上大宴学子,那他又是作何?
能从各地考上来的,没有几个是庸才,他们或许在治国之道……才能不尽相同,不过对于这些浅显的道理却是能看得明白的。
人家一个三品大员、当朝侯爵,先是谦逊地表示自己也只是求学路上的一员,将层级和他们拉到了一起。
随后表明自己的志向,加之自身也确实存在为难。
他们要是再强人所难,那就是不上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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