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一会,我去收拾东西。”
李淮左端着水杯跟她进了书房,看到她又画了很多新的油画。
她又重新画了一幅学校后门的长坡和煎饼摊。
如果说那个长坡是陆西音每天画画和放学的必经之路,意义非凡,但李淮左不太理解她为什么每次都画上那个早已不存在的煎饼摊。
他问:“需要帮忙吗?”
陆西音把画画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你可以帮我把箱子合起来吗?我去收衣服。”
“嗯,你去吧。”
李淮左帮她盖上行李箱,来到卧室看她要不要帮忙,结果瞥见了床上的大企鹅。
那只来自英国的企鹅。
十年了,它居然还是毛色如故,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惜。
他拉起躺在床上的企鹅,摸了摸绒毛,“你是送它去做保养了吗?”
陆西音低着头叠衣服,自然地回道:“昂,每个月都送去干洗。”
“······”
她每个月都拖着它去小区门口的干洗店,这些年的干洗费早就超越了这只企鹅原本的价格。
“它倒是矜贵。”
“嗯?”
李淮左勾着薄唇,笑意浅浅,“你知道它是怎么从英国漂洋过海来的吗?”
“坐飞机?”
李淮左点点头,“嗯。”
“坐的还是包机。”
陆西音顿时惊愕地抬头,她记得好像说是李淮左英国的亲戚顺路带回来的。
但李淮左早就忘了自己曾经编的借口。
“40万的邮费,它倒是矜贵得很。”
“......”
当时温安琪说陆西音喜欢这只企鹅的时候,距离她生日只剩几天,当年疫情管控严格,国际航班一票难求,李淮左索性包了一架飞机让人送回来。
陆西音知道李淮左出身权贵家庭,不差钱也不在意钱财,但对他这种花钱方式还是难以置信。
她微微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李淮左揶揄道:“心疼钱?年底的分红没收到吗?大股东。”
陆西音无语,继续低头整理衣服。
她那天收到银行短信,好奇地查了下,数着小数点前的数字久久缓不过神。
她一直想找机会把那张卡还给李淮左,大过年的,懒得拿这种事出来跟他掰扯。
陆西音带了两个行李箱,李淮左都帮她推着,让她走在前面。
黑色迈巴赫驶往申北机场。
陆西音打破车厢的沉默,“你前段时间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公司的事?”
“嗯。”
“差不多了。”
其实陆西音一直在关注这件事,当然感觉到有人故意针对他。
“他们迟早会发现的,你不是那样的人。”
网上都在骂李淮左是毫无底线的吸血资本家,还质疑他的政治立场。
李淮左开着车,薄唇微扬,“那我是哪样的人?”
陆西音看着他,沉默了两秒,坚定地说:“你是好人。”
“......”
还以为她的沉默是憋了个大的,谁知道收下一张好人卡。
李淮左淡淡地笑了下,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他。
迈巴赫驶过虹湾畔时,两岸边的烟花在空中噼里啪啦地绽放,春节的热闹气氛也来到了沸腾点。
陆西音惊艳地看着车窗外,“李淮左!快看!”
她没发现黑色的迈巴赫默默调头上了沿海高速,所以她才能看到一路璀璨的火树银花。
她很开心。
李淮左看着她开心。
这一刻,他心想,除了陆西音,不会再有人这般牵动着他的心。
看到她笑,心就感觉瞬间撑满。
当浮华褪尽,人比烟花寂寞。
而眼前人是心上人,她比烟花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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