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背转身，捋着胡须叹道：
“可惜啊！可惜！你没有血脉。”
“若是你觉醒了血脉，我说什么也得把你收入麾下，做个亲传弟子；终究是天妒英才、如此天赋，却偏偏早早地设了限。”
石老默默叹气，他深知，何充的上限就在眼前。
学会大锻造术，他将没有更进一步的空间；身为凡人，他的炼器术已经封顶。
石老离开了锻造室。
何充将两把刀刃收拾，带回了住处。
他机械地给刀刃上了柄，已是成品的柳叶刀可屠狗、可砍人，微暗的光芒下、寒光闪闪。
可何充却心不在焉，脑中全是石老转过身时仰首叹气的画面。
他的神情如此悲凉，眼神那般失望，语气那么感慨。
好似有说不完的遗憾。
这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失望。
何充扪心自问，自己真就如此了吗？
自己的上限真就近在咫尺了吗？
自己的异世界穿越之旅真就泯然众人了吗？
这让他怎能甘心，明明金手指都到账了，却被血脉拖垮。
“不行！”何充拍案而起。
他收拾了东西，走出学宫。
先是两把柳叶刀卖了三百文，随后他将自己身上全部的钱，都换了灵草。
这九叶兰是所有灵草中，性价比最高的一种。
单位价钱买到了灵气最多，每次何充有了钱、都会换这东西。
回到房内，何充掩住门窗。
他从抽屉中翻出两根蜡烛，又将室内南侧的一个小木箱上的一叠衣物挪开。
蜡烛被摆放在上头。
两根蜡烛一根靠墙，离他略远；一根在对侧，立在自己胸前。
小木箱刷了暗红的漆，放在房间角落里丝毫不显眼。
木箱盖上，是他用朱砂绘制的阵法图案；由于时间愈发久远，已经颜色黯淡。
此阵法用于献祭灵材，他已经尝试多次。
何充盘膝坐于蒲团上，将三株九叶兰放于木箱盖的中央位置，即两根蜡烛中间。
他依次将两根蜡烛点燃，一根象征自己，一根象征脑海中的令牌。
两根蜡烛代表交换的双方，坐在桌的两岸谈判。
他盘膝闭目，神思聚于脑海，那尊令牌赫然显现。
何充不慌不忙，缓慢将神念汇聚成丝线，缠绕向灵牌。
那灵牌忽有感应，微微一震，在何充脑海中荡开一圈涟漪。
下一瞬，整个脑海中星移物转，出现了一面桌子。
桌上刷着暗红的漆，上面用朱砂绘制着繁复的阵纹；桌上摆了三株九叶兰，两侧各放着一根蜡烛。
何充改盘坐为跪姿，虔诚地看着桌对岸，那根蜡烛后的灵牌。
他双手合十，俯首念道：
“伟大的灵牌之主”
“我以三株九叶兰奉献给您”
“祈求您告诉我，获取强大血脉的方法”
“若是这三株九叶兰不够，我愿弥补差额”
何充小心翼翼地念完祷词，他此刻忐忑不安；他内心十分清楚，一个强大的血脉，绝不是三株九叶兰可以顶替的。
即便他要的是方法，而非请求直接赐予血脉，那也不是三株九叶兰可比。
此法有些异想天开，甚至痴人说梦；但是何充已经无路可退。
桌上，位于阵法中央的三株九叶兰迅速干瘪，灵力被吸纳殆尽。
何充面前出现一张纸，纸上写着：
【十五日后，将会有三个人带着一个玉质小盒，走贺连山小路，于业林城东门外，与平康街珍宝坊李掌柜戌时接头，李掌柜负责将玉盒带入城内，玉盒内藏有强大血脉的秘密】
下面还有第二段：
【如果成功拿到血脉，可祈求我赐予相应修炼功法，价值一钵盂灵气】
何充揉揉眼睛，确认了纸面上的内容。
他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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