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豹重新将项链栓回到脖子处,又珍而重之地隔着衣服拍了拍,傲然回道,“我妹妹平常可亲我这个大哥啦!”
居然是信子亲手做的?
元鸣忍不住将树种攥了起来,他已经决定,把树种给枯蝉一枚,让他带回雍都复活种出“鹅掌楸”,剩下的一枚树种,他要随身携带,看看能否利用其寻找到信子的一丝信息。
……
两日后,子时,天涯海阁祝氏庄园后山的一处山谷里。
一座占地亩许,两人多高的祭坛在这几天里静悄悄地搭建完成。
祭坛上方,零星或坐或站有几个人影。
在祭坛中央的地面处,画有一个二尺方圆的符箓,其上线条繁复回环,颜色鲜红,散发着淡淡的威压。
若是元鸣在此,当会在第一时间认出,这正是以鲜血绘就的一枚血禁符箓,而且还是使用上古“复文”绘出的符箓。
符箓旁边,身躯雄壮的秦纵萎靡地坐在地上,低垂着脑袋,一副失去了行动力的模样。
身着惨白长衫,头戴尖锥高帽的天巫门曲不直围着祭坛中央的符箓转了几圈,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掐算一番,点头说道:“时候差不多了!”
坐在一把宽大交椅里的孟复冷冷哼了一声,道:“依孟某看来,早就应该直接取秦纵心头的精血画符好了,哪里还要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这倒不是曲某怕了太平道。”
曲不直淡淡回道,“若是上来就直接取出秦纵心头的精血,势必会牺牲其性命,要知道,留着秦纵的小命,曲某还有用处呢!此事真要说起来,还是要感谢孟复老弟的仗义出手。少年子弟江湖老,总之曲某是大不如前了,想不到孟老弟你的身手如此高明,老夫甘拜下风啊!”
孟复虽然平素高傲惯了,但曲不直当面夸赞,他还是嘴角微微一撇,说道:“手到擒来的小事罢了!倒是孟某向来听说,天巫门曲氏昆仲“斩魂夺魄大法”的赫赫威名,而且,据我所知,贤昆仲不都是秤不离砣焦不离孟的吗?怎么此次没有看见令兄的身影?”
说到曲不平,曲不直身子微微一滞,随即轻描淡写地回道:“我大兄之前身体有暗伤,一直不曾完全恢复,此次的事情,暂且由我全权处理。嗯,相信有孟复老弟和惜花候祝雨楼祝兄在一旁掠阵,此事当可称得上是万无一失!”
站在另一侧的祝雨楼手捋长髯,哈哈大笑,说道:“天下人谁不知道天巫门曲氏昆仲精修神魂之道的高明?曲兄莫要自谦,此次事成之后,祝某自有重谢!”
前几天祝雍在家门口死于暗杀,至今连脑袋都没有找寻回来,更不用说了解杀人凶手的模样了!
更有甚者,和天心阁副阁主慕千山一起来南海的东北著名刀客,“铁马金刀”金昶烈居然还分析现场说是什么黑瞎子杀人?!
真是岂有此理!
难道祝氏的人连杀害祝雍的凶手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了吗?
这可是在祝氏山庄的家门口公然行凶,祝氏一族的脸上还能挂得住吗?
祝雍的脑袋迟迟找不到,最糟糕的是凶手的线索一点头绪也没有。
祝雍被害的消息虽然起初还被一度封锁,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现在正是天涯海阁里的非常时期,明、祝两族表面勉强还能维持平静,但底下早就暗流汹涌,动荡不息。
何况,祝雍的脑袋可是在明氏手里,做点文章那还不是小意思?
所以,最近几日,外面的人针对祝雍之死说什么的都有,如此一来,祝氏必然要有所作为了。
但无头公案办起来当然极难,无奈之下,祝氏只得求助于天巫门的曲氏昆仲。
曲氏昆仲最拿手的就是神魂之术,祝雍虽然横遭惨死,但若是能够召回祝雍的部分残魂,相信也能够弄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要想招魂,按照曲氏昆仲的说法,必须要设置祭坛。
天巫门秘术神鬼莫测,其门中弟子最喜欢设置祭坛,通过向上古天巫来献祭以获得诡秘莫测的巫术超能力。据曲不直所讲,此次设置祭坛正是要向上古时期的摄魂天巫献祭,以获得摄魂天巫的逆天能力,来聚拢祝雍遇害后散逸的残魂。
对于亡灵招魂一事,祝雨楼心底里其实是并不能完全相信的,此事实在是过于诡异。
然而一方面天巫门行事历来神秘,善于同死人打交道,曲氏兄弟又是玩弄魂灵一道的专家,于魂魄亡灵相关领域的造诣颇深,名气极大。
二来嘛,祝雨楼也是存了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思,反正目前己方各种手段已经用尽,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索性便任由曲不直折腾一番,搞不好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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