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威力很大，丝毫不逊色于祁明旭手中的手枪，只是速度较慢一些，他能感觉到，要是自己中上一枪大概就得当场领盒饭了。
大厅上的桌椅渐渐都被“子弹”击穿，变得破烂不堪，不能再拖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多半得给他射死，可自己的攻击对他似乎并不起什么作用。
没办法，祁明旭只好赌一把，再次朝灰日的脑门开了一枪。
“嘣——”
鲜血再次飞腾，但这次不同，灰日的脑袋并没有瞬间恢复，而是停止了射击，呆呆地站在舞台上。
没有放过这次机会，祁明旭迅速凑近了舞台上的灰日，朝灰日的脑袋狠狠砍去。
手起刀落，灰日的脑袋从脖间滚下，落到了舞台上。
落在地上的脑袋，笑着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非但没有愤怒，反而有点开心？
黑色物质再次从灰日口中涌出，不过这次并不是朝祁明旭射击，而是与脖子相连，将脑袋接了回去。
“真是怪物啊，你这还算是人吗？”强忍着不适感，祁明旭朝舞台上的灰日吐槽道。
“你觉得呢？”
“你难道不觉得我已经是无限接近于神明的存在了吗？”
“不死不灭，早已脱离了肉体的束缚。”
“哈哈哈哈哈哈，你只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又怎么可能能够战胜我呢？”灰日语气越发激动，喜悦充斥着他那有着三个弹孔的苍白脸庞。
不死不灭，脱离肉体的束缚，看似美好的一切，可代价又是什么呢？
是亲手杀死偷偷看望自己的母亲？
是亲手杀死给自己准备生日派对的父亲？
还是杀死所有跟随了自己几年的信徒们？
不论是什么，这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已经拥有了黑影的力量，无限接近于神明，只要，只要完成黑影最后的一个任务，杀掉面前的少年，他就能够彻底拥有黑影的力量，成为至高无上的神明。
“我看你是已经疯掉了，说话都不正常了。”看着眼前语气愈发激动，面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的魔怔青年，祁明旭实在是不能忍住不吐槽。
“没事，随你怎么说，反正你已经死定了。”说着灰日神情一冷，掏出藏在斗篷中的苍白手臂，黑色物质从他的手臂中涌出，朝祁明旭刺去。
尖刺速度很快，能够躲藏的桌椅已经所剩无几了，自己怕是多半要在这里得道高升了。
不知道祁星雨跑出去了没。
知道自己已经必死的祁明旭这样想着，回味着过去的十八年，虽有苦涩，却也有不少幸福的时刻值得铭记。
唯一可惜的，也许就是没能找到父亲改变的真相吧。
不知道自己不在了，于若曦能不能继续幸福生活下去呢？
应该可以吧。
祁明旭这样想着，一发尖刺终究还是刺入了他的胸膛，尖刺在刺入胸膛后开始朝着祁明旭身体四周扩展，像是钉子一样死死钉在祁明旭身体里。
痛啊，真勾吧痛啊。
窒息的疼痛快要让祁明旭失去知觉，昏睡过去，在最后的时刻，祁明旭还是用尽全力，掏出手枪对着舞台上的灰日，打空了子弹，像是猎物在死前最后的挣扎。
不出意外地，灰日只是因为脑袋中弹而暂时停止了行动，鲜血从他的脑上多出来的几个弹孔中涌出，依旧笑着看着渐渐变得冰冷的祁明旭。
果然没用吗？
看来，自己可以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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