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哐!

正躺在床上做着不可描述的美梦的武毅,忽然被一阵粗暴的砸门声惊醒。

“大中午的!敲鸡毛啊敲!!!”

武毅揉着惺忪的睡眼,满脸不爽地起身开门。

吱呀~

院门一开,武毅脸上的不爽和睡意刹那间烟消云散。

该死的,这个煞星居然找过来了!他想干嘛?!

门外的马三左手提个纸包,右手则拎着一根胳膊粗细的铁棒,面无表情地盯着武毅。

“三爷,您这是……”

武毅心惊肉跳地瞅了一眼铁棒,他和这根铁棒可是打过不少交道,若非他那堪称恐怖的恢复力,他坟头的草也该两米高了。

就连武毅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这几年来无论他受到多么严重的伤,总是睡一觉起来就莫名其妙的好了,委实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进去说话。”

马三转身关门,走入屋内,大马金刀地坐在武毅床上,像审犯人一样眯眼盯着武毅。

“你刚刚……”

“都看见了什么?”

刚刚?

武毅心头一跳,他是在说床下?还是在说街上?

“说!”

铁棒砰地一声砸在武毅床边的木盆上,木盆应声而碎,爆裂成满地碎屑。

“我……”

武毅心脏狂跳,连连摇头:“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

“哦?”

马三上前几步走到武毅面前,居高临下瞪着他:“你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

武毅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嗯,不错,不错!”

马三忽然笑了起来,他将提着的纸包放在武毅床头,拎着铁棒龇牙一笑。

“别人都说你傻,但我看你小子可是一点都不傻。”

“这里面是几个月饼,赏你的。”

马三提着铁棒朝外走去,临出门时,又回头补充一句:

“赶紧趁热吃了。”

呼……

直到马三离开小院,武毅这才松了口气,他打开纸包,看到里面居然放着三个月饼,热乎乎的月饼散发着阵阵香气,似乎刚刚才从烤炉里取出来。

嘿!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因祸得福啊!

武毅捧着月饼闻了又闻,有心想吃上一个,却又舍不得,踌躇再三之后还是只取了一个放在床头碗里晾着,剩下的他又仔细包好放到柜子里,打算留给月儿。

被马三这么一折腾,武毅也没了睡意,于是他再次出门,将剩下那些马桶挨个送了。

送完马桶的武毅今日已无事可做,他便溜达到小花园外,趴在门口看里面的伶人们描眉画眼、舒筋练喉,到了晚上这花园里便会张灯结彩,而伶人们则会登台献唱,让老爷和二夫人度过一个快快乐乐的中秋佳节。

年年如此。

只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武毅无关,以他的身份,根本没资格进入这小花园里赏戏。

每逢过节,他所能做的,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藏身在小院旁边那棵大榕树上远远偷看,只不过他看的并不是台上的戏,他看的,是台下的“戏”。

他的眼里只有一场戏,戏里只有一位主角。

这位主角,是武家大小姐。

她叫武婉凝。

武婉凝是夫人所生,其容貌也是随了夫人,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与高园园所扮演的周芷偌极为相似,但或许是常年在外修学的缘故,她虽然待人亲和,却总给人一种无法接近的距离感,也只有在面对月儿和武瑞的时候她才会露出几许笑容,而每当她笑起来的时候武毅便会如痴如醉地傻傻望着,似乎连魂都跟着丢了。

在武府呆了这么多年,武婉凝的倩影早已深深烙印在武毅心头,夜深人静时思及佳人,更是令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武毅有自知之明,他也从未有过什么非分之想,能远远地一睹芳华,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可惜的是,今夜他是注定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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