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汉见原先各营请不动的老夫子,都乖乖的坐在这里;心中也是不解;

但碍于前些日子,给自己定下的低调原则,就谦逊的给各个医院博士,一一招呼。

张汉见杨溢之走到正堂主座坐下,各人也都回到座位,;唯有左侧首位空余,便看向杨溢之;

杨溢之心知他不是太懂规矩,便请他入座左侧首位;

“奉山东诸路行省相公令,海州,益州新设两所军区医院;差鄙人履院丞之职;此乃相公亲令;鄙人虽才疏学浅,却不能辜负相公大人拳拳爱兵如子之心;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扫视一圈,众人皆凝神细听,杨溢之满意的继续道:“诸位皆是本院丞旧识同事,客套话也勿需多言;各营随军医吏目,自今日始;皆划为军区医院管辖,月奉由五石,改为五石五斗;冬夏季发放军医服两领,其余些许福利,本院便不一一再述;以后会有军医院条例公示。”

说了这些,口渴难耐;却发现案上无有茶水;只得继续道:

“自今日始,各随军军吏目便在军医院当值;若有随军之务,则另行安排;每日点卯,不得缺席;考评由每季为一轮,每轮考评为中或中以上者,三年则提为副教授之职,月奉十石。五年提教授之职;月奉二十石。考评为下者,连续三季;则以退聘处理,终身不得以博士履官。”

杨溢之洋洋洒洒说了一通,下面众人,有面色欣喜的,也有哭丧着脸的;

有真才实学的,面露欣喜,已看到晋升之路;

没有真才实学的,则哭丧着脸;思考着以后的退路。

张汉沉思着,杨溢之所说的这些事情,虽然跟他写的计划有些许改动,但大体上还是一致的。

见到杨溢之把文案传给自己,便细细观看一遍,递与下首之人;

杨溢之话没讲完,歇息片刻接着讲;

“益都东营是蒙古人的事,自有蒙古贵人照料;西营,共计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八个千户营;自明日登记造册之后,每营新来救治之兵卒;需自备口粮,或缴纳银钱;每营随军吏目,不得把本营伤患,擅自接进医院内救治;违者以罚银双倍,并考评降级处理。望各位博士,勿要触犯律法,勿谓本院言之不预也。”

待会后,各随营博士各自回去;

张汉被杨溢之单独留下

杨溢之笑盈盈的坐在张汉一侧。

“和尚,咱们都是一个马勺里,舀过饭的弟兄,哥哥这里,就给你直言了。”

“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给他们听得;你看,咱们军医院隶属宣徽院;尽管这时节宣徽院也不存在了;但制度上还是一样的;医监,医政两个吏目,哥哥给你留一个怎么样?”

张汉虽然不是太懂医药局的规矩,但是他有南去海州之意;便不与他纠葛,只道:

“下官能蒙院丞照顾,感激不已,职务之事,但请院丞做主;下官听从安排便是。”

“如此甚好!那便医监好了;”杨溢之利索的便给张汉安排了职务;

心中更是快活不已;医监这一块油水少,权利大;啥事都能问上一句;但是医政这一块,主管全院随营博士,考勤俸禄;更是整个军医院核心;即使张汉想要,自己怕是也得找个理由拒绝;

如此他主动选医监这一块,杨溢之却颇有一种亏欠之感;

想了想,问道:“和尚年庚可有三旬?”

张汉给他问的一愣;

“差一年便而立之年!”

“名以正体,字以表德;未曾听你讲过字号,可是未曾取?”

张汉摇头,便讲和尚只有法号,那有取字号的;

杨溢之思考一会道:

“你的文案是上书与东山先生的;不妨找他给取个字号;于你将来会是极大助力。”

张汉楞了一下,没有说话;

细思量一番,拒绝道:“东山先生是贵人门第,岂是俺们乡村野鄙之人轻易见到的,何况取字这等琐事;岂能劳烦于他。”

“哥哥此番回来,也有拜见东山少府,得了他的殷殷嘱托;倒是能引荐一下,也未可知!”

杨溢之积极的劝说,并指出路子来。

张汉对于李家是想极力摆脱的,如若让李东山给自己取了字,这个关系,可就不是能说的清的;便婉拒道:

“愚弟听说孟鲠,孟千户文采学识也是极好的,早先也请他取个字;他也答应了,只是,一时间他也未曾想好;过几日,某家,再去拜会,说不得,就得了一个字回来。”

“此事,倒是劳烦哥哥的一番心意了。”

说着很抱歉的望着杨溢之。

杨溢之心里骂着:

“这个死木鱼脑袋,怎么就那么的,不开窍呢!”

但是也无可奈何

只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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