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阁楼前
“报名啦！报名啦！”
三张长条木桌拼成的蹴鞠临时报名处挤满了人头，叫叫嚷嚷的好似一锅沸腾的热水，中间的年轻小生满头大汗，终于忍不住一手拍在桌上，气沉丹田大喊道：“别挤啦——！！！”
众人顿时纷纷后退，四人齐刷刷从桌底下钻出来——
怀风扶了扶儒巾，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师兄，报名！”
师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从一摞报名表中抽出一张，问道：“谁是队长？”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默契地把目光定在怀风身上，目光中带着一丝丝怨气——
怀风笑眯眯道：“我！”
“叫什么？”
“郑怀风！”
师兄低头将名字写在最上面，字如其人，清俊秀雅，怀风都觉得自己的名字好看多了。
“队员呢？”
几人叠罗汉似的报上自己的名字：
“王瞩！”
“李及娣！”
“薛富贵！”
“停——”师兄抬起头，眼睛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问道：“就你们吗？”
“实际上是五个人！”
“那也不够！”
怀风挠了挠头，解释道：“我们还在招募队员……”
师兄将报名表递了上去，道：“明天之前，把表格送来！”
“过期不——”
那个“候”字还没说完，他就淹没在后边的人群里。
他们还没走进讲堂，就听见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
及娣及时拉住怀风，四人从下到上挨着门窗偷听：
“承书，你不是还差人吗？”
林承书哼哼唧唧半天，也没见他开口。
那人又说了：“我们兄弟俩从小踢球，如果你让我们加入——”
“吱嘎”一声，怀风猜测一准是林承书从桌上把交叉支着的两条腿放下了。
“喂！可是你们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啊！”
第三个声音小声道：“明明不一样……”
“周明日！”
“他叫明月……”
“那你叫什么？！”
“明日！”
“那好——周明日，”林承书似乎苦恼极了，气急败坏道：“你他妈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啊！”
“我是哥哥。”
“我是弟弟！”
“你们！他妈能不能不要一起说话！！”
前门传来呼唤声，大约是要到校场填报名表去了——
“林兄——？”
“来了！”
林承书匆匆说道：“一个人……”
“周明日你来！不许带你弟弟！”
听者，林承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四人皆泄了一口气，站在门前动动手脚、松松筋骨……
明月明日两兄弟转身时，毫无防备地对上了这四双眼睛——
真真长的一模一样！
“哥哥，他们偷听！”
“明月，别乱说话。”
怀风出来打哈哈，道：“误会误会！其实我们是不想打扰你们说话！”
两人虽然身高、五官、衣着几乎和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但明月更机警，哥哥更敦厚。怀风心中暗道，造物主真是妙啊，即使是血缘亲厚的双胞胎，也赋予了他们不同的心灵。
王瞩迫不及待道：“不如你们加入我们队！”
“我们队不赶人！”
“还有神秘教练！”
明日显然被说动了，看向明月：“明月……”
明月低头道：“他们分不清我们……”
“这，”王瞩一时语塞，周明月想的不无道理，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在队里，位置一样倒好，要是不一样，传错球岂不是要乱套！
怀风晃晃悠悠来到他们面前，笑道：“我分得清楚。”
明月有些惊讶，眼睛亮晶晶地问道：“真的？！”
“真的！”
另外三人异口同声问道：“真的假的？！！”
怀风笃定道：“真的！！”
薛富贵嘟囔道：“我不信。。”
刚说完，就被及娣从身后恨恨掐了一把，龇牙咧嘴啊啊个不停。
“那你转过去……”
“哇，你要考我啊！”
怀风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总想逗逗他，便闭上眼睛，笑道：“这样行吗？”
“转过去——”
“好好好！”
怀风听话地转过身子，眼睛也没睁开，身后传来几声脚步，停下——又开始了，这次真的停下了……
“好了。”
怀风转身时，先看到及娣焦急的眼神，王瞩、薛富贵——他们想要报信，却同样分不清硬币的正反面。
怀风将目光放在两兄弟身上，明日明月事先商量好，不做表情不做动作不说话，只是和木头一样站着。
怀风开口试探道：“明日？”
没人应答——半响后，其中一人，才举手……
怀风上前两步，笑眯眯地和他对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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