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请雷部,以天雷之法击毙大妖......

许世绩此言一出,其目的也昭然若揭。

他看似恭敬地奏请李长庚以天雷之法击毙大妖,实则是想借此机会试探李长庚这人间行走之虚实。

沈城隍的目光也悄然落在了李长庚身上,房间之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

“许国相,天尊允许我等人间行走用这天雷之法,乃是让我等用以惩处那些犯下大错的地仙,若是用来击毙妖怪......这怕不妥吧?”

许世绩微微眯眼说道:“大人,那可是整整十枚上品灵蕴丹,大人就算辛苦一年,天庭怕也就只给得了这么多,而如今只要大人施展天雷之法击毙大妖,这十枚灵蕴丹便唾手可得,又何必如此执拗呢?”

“况且......那解脱大王作恶多端,祸害人间,若是能一举除之,岂不是大快人心?天尊所赐之法,不正是为了维护人间秩序,保护百姓安宁吗!”

李长庚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许世绩的心思,于是缓缓说道:“许国相所言甚是,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大人但说无妨!”许世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既然这解脱大王的妖丹能值得十枚上品灵蕴丹,沈城隍怎么不亲自动手将他除掉呢?”

一个金丹后期的妖怪,沈城隍若是真要对付,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这样的......”沈城隍出声道,“并非是我不想动手,只是那解脱大王所在的百花岭解脱山不在我辖地之内,若是要调兵遣将前去捉拿他,总归是有些师出无名。”

“师出无名?”李长庚眉头轻挑,“城隍有守护一方百姓、维护区域安定之责,这解脱大王作恶多端,即便不在辖地之内,若其恶行危及到周边,乃至影响到更广泛区域的稳定,沈城隍你要出手......似乎也并非全然师出无名吧?”

沈城隍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干笑两声,“大人有所不知,那百花岭解脱山虽与我辖地相邻,但却有其他势力牵扯其中,若我贸然行动,怕是会引起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李长庚闻言却是轻轻一笑,手指微曲轻轻敲着桌上地图出的一处隘口说:“麻烦是小......怕是除了解脱大王之后,你这城隍庙少了香火钱才是真吧!”

从妙光城出发去往南赡部洲中原地区有两条主路,其中分别经过了两个险要隘口,一个是由山匪占据的茂林山,而另一个就是解脱大王所在的百花岭。

解脱大王是妖,只要是踏足百花岭之内刀下皆无活口;而山匪却是人,只求些金银财帛,一般不会伤人性命。

故而来往于中原地区和哈咇国之间的商队都更愿意走后一条路,而要走后一条路为求平安,则不免得向城隍庙供奉香火,以换取“城隍庇佑”,保佑自己的商队能顺利通行。

换句话来说,这沈城隍为了自身的利益,是有意纵容解脱大王作恶,好让商队都选择经过他城隍庙辖地的道路。这所谓的一张将各方都牵扯其中的大网,实际上也就只关乎到了他城隍庙的香火兴旺而已。

李长庚的这番话无疑是戳中了沈城隍的痛处,于是沈城隍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可下一秒李长庚又继续问道:

“既然百花岭的解脱大王能给沈城隍你带来好处,今日怎么又急着盼我助你将他除去呢?”

“自......自然是因为其作恶多端,天理不容,我身为城隍,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沈城隍虽然眼神闪烁,但语气却很生硬。

“城隍爷说的不错……”许世绩见状赶忙补救道,“再者......再者若是能用这解脱大王之妖丹练得上品灵蕴丹,也不至于让行走大人您来我妙光城一趟却空手而归啊!”

“这样啊……”李长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倒还错怪城隍大人了,我若是不答应,岂不辜负了二位的一片好心?”

沈城隍本就因为上次在妙光城百姓面前失了威严而对对李长庚心生怨恨,而李长庚此时面对是否除妖一事始终顾左右而言他,顿时心生疑窦,于是闻言更是出言相激道:

“辜负倒是不至于,只是本官不明白,大人身为雷部驱邪院直属的人间行走,为何铲除个妖魔都如此啰嗦?”

“莫非……是因为大人练气境修为,还没法写就雷符,请雷部降下天雷?”

话音落下,屋内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就连一直在二人中间打圆场的许世绩都没了言语,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李长庚。

沈城隍接着说:“若是这样,只怕里屋的这三名罪人大人怕也不好处理,不如就让本官替大人处理了吧。”

说罢,沈城隍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抬手一挥,一道灵力朝着帘子后的方向迅猛射去,众人只听得一声惨叫响起,那隐藏在帘子后的百花蛇精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道灵力击中要害。

血花飞溅,鲜艳的血液喷溅到那原本素净的帘子上,宛如一幅诡异而血腥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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