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得仿佛要坠下来一般,厚重的乌云层层叠叠,将日光完全遮蔽。狂风怒号,卷起漫天的枯叶,四野间只听得呼啸声此起彼伏。忽然,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砸在地上,溅起细微的尘埃。

五月信站在山间小道上,任凭雨水打湿了衣襟。他静静地收拾着心情,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目光中透着无尽的哀伤与坚定。他转过身,望向身后的众人,沉声说道:“我们先回固北岭吧。留在这里始终不安全,青云和踏雪长歌的人随时可能追上来。”

众人默然无语,纷纷点头默许。他们心中明白,此刻不是沉浸在悲伤中的时候。嘉峰、暮色等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白泽和柠萌的遗体抬起,轻轻地放在担架上。众人神色凝重,默默地沿着山路向固北岭方向走去。

五月信与毒酒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后。狂风夹杂着细雨,拍打在他们的脸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毒酒侧过头,看着五月信,叹息道:“五月兄弟,节哀顺变。”

五月信微微点头,轻声答道:“毒酒兄,不必自责。若要怪,只能怪我实力不济。从燕云一路走来,我一次次地失去身边的兄弟姐妹,却无力挽回。”

五月信想起与白泽、柠萌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心中仿佛被刀绞一般。他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似毫无察觉。

毒酒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亦是感慨万千。他轻轻叹了一声,道:“五月兄弟,你们能在踏雪长歌的埋伏下突围,实属不易。不知其中经过,可否告知一二?”

五月信收回思绪,将仓库内发生的一切详细地讲述给毒酒。他说起自己如何突破心法,发现九歌的异常,以及与雪无痕的生死大战。

毒酒听得眉头紧锁,面露震惊之色:“想不到九歌竟是内奸!若非兄弟你慧眼识人,后果不堪设想。”

五月信苦笑一声:“九歌并非背叛,而是青云派早已安插在你们大宋歌舞团的内应。他们设下此计,恐怕也是想拔掉你们这颗不听话的钉子。”

毒酒闻言,面色更加凝重,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他沉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中了他们的圈套。五月兄弟,此事是我大宋歌舞团连累了你们,实在过意不去。”

五月信摇了摇头:“毒酒兄不必自责,敌人诡计多端,我们谁也料想不到。”

毒酒思索片刻,郑重说道:“五月兄弟,从今日起,固北岭就是倾颜如雪的家。你们想住多久便住多久,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待我们实力增强,定要与青云和踏雪长歌讨回公道!”

五月信感激地抱拳道:“多谢毒酒兄的信任,我们必定同舟共济,共渡难关。”

雨势渐渐加大,天空中闪过几道刺眼的闪电,雷声滚滚而来,仿佛天地都在为逝者哀悼。

回到固北岭时,已是傍晚时分。二珂和小兔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到众人归来,急忙迎上前。当得知白泽和柠萌的噩耗时,两人皆是泪如雨下。

南宫夕颜也只能拍了拍她们的肩膀,表示安慰。五月信看着这一幕,心中更加沉重。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为逝去的兄弟姐妹讨回公道。

由于倾颜如雪目前没有自己的驻地,葬礼只能从简。毒酒得知后,大方地提出:“固北岭的英暮堂,安葬着我们大宋歌舞团历代弟子的遗骸。如果不介意,白泽和柠萌也可以安葬在那里。”

五月信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毒酒兄。”

翌日清晨,雨势依旧未减。乌云低垂,天地间一片灰暗。英暮堂前,倾颜如雪的众人身着素衣,手持白花,静静地站立着。狂风夹杂着冷雨,打在他们的脸上,却无人退缩。

白泽和柠萌的棺木缓缓放入墓穴,众人眼中含泪,默默祈祷。琉璃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扑倒在墓碑前,放声痛哭:“你们怎么就这样走了!留下我们该怎么办!”

嘉峰、暮色等人也是红了眼眶。

五月信站在一旁,任凭雨水冲刷着脸庞。他望着两个新添的墓碑,心中悲愤交加。他在心中默念:“白泽、柠萌,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

狂风呼啸,吹得树木摇曳,似在为逝者哀悼。天空中传来几声沉闷的雷鸣,仿佛天地都在低泣。

葬礼过后,众人心情沉重,各自回到了房中。南宫夕颜却将琉璃、嘉峰和暮色三人邀至他的房间。虽然白泽与柠萌的逝去,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但作为倾颜如雪的副帮主,他深知自己不能被悲伤所淹没,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处理。

屋外细雨蒙蒙,风声低诉,仿佛在为逝者哀悼。屋内,四人静坐,气氛凝重。琉璃低垂着头,泪水尚未干涸。暮色与嘉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

夕颜轻咳一声,打破沉默,道:“各位觉得五月兄如何?”

琉璃抬起头来,眼中仍含着泪光,却没有出声。暮色沉吟片刻,开口道:“五月兄弟的实力,的确非同小可。今日在白鹿野,他能与踏雪长歌的龙首雪无痕对峙而不落下风,若换作我们,恐怕早已败下阵来。他出身神威堡,武功底子深厚,短时间内便能接手统战,制定出周密的作战计划。实话说,这次若非有他,我们恐怕已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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