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者,其实是扳手来到空间站后改的名字,而在陈樊书的定义中,她们被称为“乱魔”。

她们,注意,是她们。所有的歌者,不管是何种类型的生命,其性别都为女性。

歌者乃是书者的伴生之体,一个书者往往拥有多个伴生歌者。

如果说书者负责记录和书写整个文明的历史,并将它们呈现给“主”;那么歌者的职责,便是负责将书者所编所著,在润色之后,讲述于世人。

她们擅长讲述故事,擅长使人倾听,擅长让人共情。因此宇宙间的种种脍炙人口的故事,大多出自她们之口。

书者与歌者,二者一人书写,一人传颂,如此文明所历种种,上达天听,下至万民,文明的足迹也会在历史之中留下永恒的足迹。

常理来说,二者职能互补,共进共退,若结为连理,实在天作。然而,“主”降下了不可违抗的意志——书者与歌者永远不能拥有男女私情。

若歌者念起,则其肉身亡而精神灭,永世不得超生;

若书者动情,则其心智乱而魔障起,终身咒怨缠身。

若动情者为歌者,则在其形神俱灭后,书者另外的伴生歌者则会顶替其位置,而后与书者重新缔结伴生契约;

若动情者为书者,则其会被麾卫押解入“洗礼之地”,而后囚禁在那里日夜遭受承受心魔侵袭之苦,永无休止。即便侥幸逃离者,也得日日提心吊胆,随时小心乱魔袭心。

那些让他们动情的歌者们,则可以断开与书者的伴生契约,从而拥抱“真正的自由”。但是她们根本不知道是,这所谓的“自由”依然脱离不了“主”的掌控,她们依然活在既定的命运之中。只不过这些真相,只有动情的书者才会知道。

所以,歌者们自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便会为了“真正的自由”,想尽各种办法去勾引自己的伴生书者,纵然有人玩火自焚,她们也如烛火飞鹅般前赴后继。

而歌者的权能之一,便是可以让别人轻易地爱上她们,而她们却几乎没有爱人的能力。

因此,陈樊书才会将歌者比作乱魔——扰乱心智的魔障。

只不过相较于别的歌者,陈樊书可以肯定,他与青衣确实是相爱的。当然,这也是他所经历的一切悲剧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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