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中,古朴典雅的含章宫内一片静谧。
少府李延年被妹妹李夫人突如其来地呛了一句,他的脸色瞬间一怔,心中思绪如电般飞速转动起来。稍作迟疑之后,他压低声音向李夫人问道:“娘娘的意思莫非是说,对于此事我们只需安坐于山中,冷眼旁观那两方争斗便好?”
只见李夫人优雅地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拈起一颗洁白如雪的棋子,那张绝美的面庞上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耐人寻味的神情。她朱唇轻启道:“哥哥呀,很多时候呢,敌人的敌人可不一定会成为我们的朋友哦。这世间之事纷繁复杂、变化多端,切不可一味因循守旧、墨守成规。否则,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他人当作手中之刀去铲除异己,或者沦为他人的傀儡和冲锋陷阵的马前卒呢。”
听到这番话,李延年不禁陷入了沉思。是啊,正如妹妹所言,自己之前的确走入了一个思维的误区。人心难测、世事无常,自己竟将如此复杂的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
就在此时,李夫人从容不迫地将手中那颗白色棋子稳稳当当地落于棋盘之上那个她早已选定的位置。紧接着,她又信手拈起一枚漆黑如墨的棋子,仿佛这小小的棋局便是整个天下局势的缩影,而她则是那位掌控全局、胸有成竹的弈者。
“人心诡谲难测,朝廷后宫之中充满了无尽的阴谋与算计,即便是我们这般谨慎之人,也绝不能掉以轻心。当下之急,我觉得应当给武威的二兄长送去一封家书,告知他长安城中目前一切安好,无需挂念。尤其是对于那匈奴右贤王率大军逼近边境一事,切不可心急如焚、乱了方寸。咱们只需按照既定计划有条不紊地应对即可,毕竟长安城有我们在此镇守,实在无需顾虑太多其他因素。然而,万万不可轻视敌军贸然进击,更不能将自身置于险境之中——我们所求并非立下赫赫战功,只求能够稳稳守住这一方土地,不出现任何差错便好。”
待李夫人将这番话说完之后,一旁的李延年脸上顿时露出惊疑之色,只见他眉头紧蹙,喃喃自语道:“难道说竟会有人胆敢假借你我二人之名,修书一封去怂恿广利主动出兵迎战不成?那么他们的目的是想趁此混乱局势浑水摸鱼,以达成他们那不可告人的险恶用心?”
李夫人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说道:“其实根本无需专门写信,只需暗中散布一些真假参半的消息到武威那边。以二兄那火爆急躁的性子,听闻这些风声后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势必会有所行动。如此一来,可不就正中他人设下的陷阱了么!”
就在这一瞬间,李延年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从迷蒙的梦境中猛然惊醒,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个冷颤。一股寒意自脊梁骨涌起,迅速传遍全身,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深知族弟李广利对于整个家族来说,是多么至关重要的存在。李广利不仅是家族在军中唯一牌面,更是在他们一系势力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倘若他稍有闪失,那么整个局势都可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里,李延年心中愈发焦躁不安,如坐针毡般难受。他再也无法保持平静,霍然站起身来,急匆匆地说道:“不行,我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必须立刻返回,赶紧给广利修书一封,好让他能够安心防御匈奴人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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