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悬空山莲台之上。
佛陀静坐其上,手中念珠缓慢的滑动,嘴角不断在闪动,似是在低吟着。
台下,雅栀佛寺自佛陀以下,三千诸佛,菩萨低眉浅笑,金刚怒目而视,罗汉宝相庄严,乃至微末的比丘,都是一脸虔诚。
此间祥云缭绕,梵音轻唱,檀香四溢,一片祥和之中透着不可言喻的庄重与神圣。
突然间,香炉中闪着火星的檀香熄灭,冒出最后一缕青烟,随风而散。
底下的佛门中人吟唱之声愈加急而亮,可仍然抵挡不住心头冒出的寒意。
所有人都没看清之时,一道剑芒闪过,落于莲台之上。
佛陀睁开了眼睛:“江施主来了。”
江清宛看了一圈周遭,佛寺的神器流光镜摆在一侧,传闻每次佛陀亲自辩难都要记载下来,以著经书,看来这次是想要将辩胜自己作为一段佳话。
佛本无情无欲,呵,笑话。
江清宛盘膝而坐,冷声开口:“无需多言,直接开始,来者是客,我先说。”
佛陀慈笑着点点头:“本应如此,不过江施主需要注意,不要离题,吾等所说,皆为轮回所辩。”
“自然。”
“请。”
江清宛将昨夜张九渊的那番话复述出来,话未说完,佛陀的脸色已然大变,嘴角蠕动,想打断时,却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若是按照佛家所言,万物皆轮回,那本尊且问你,若是你遇到了生身娘亲,某一世结为夫妻,这……房,同是不同?”
佛陀:“……”
青霄:“……”
台下诸人:“……”
流光镜:“??”
天空之上,几只乌鸦飞过,啊啊叫了几声。
台下的弟子反应过来,脸色大变,连忙念叨了几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后对着江清宛怒目而视。
“堂堂玄天剑宗宗主,岂能说出此等风言浪语!”
“佛门清净之地,大胆!”
“此为诡辩!”
“简直有辱……”
嗡嗡之音未落,天空中瞬间愁云密布,几粒冰晶洒落,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青霄感知到宗主的剑意,亦是剑指台下,剑气全开:
“佛门中人,就是如此修行?这嗔戒,莫不是不在佛门大忌之中?”
佛陀梵音响起,化解了台下弟子的天灵威压,缓缓开口:“此为论道,诸言无忌,施主暂且收剑,老衲这就与你作答。”
青霄看向江清宛背后无风而动的发丝垂落,才收起剑来。
刚刚宗主所言,让她这个随身侍女都有些措不及防,她都能想到,宗主此言一出,整个修仙界会惊讶到何种地步。
绝顶之巅的仙子,究竟是为了辩难胜之,还是动了凡心。
当真是平日罕有言语,开口便是石破天惊。
佛陀双手合十:“轮回六趣如旋火轮,生死无有休息期,三界众生轮回六道,犹如车轮滚滚不停……”
“同不同房?”
“……”
佛陀又道:“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我佛大沙门……”
“同不同房?”
“……”
佛陀压下心头气,继续道:“一念起时……”
“同不同房?”
佛陀:“我T……”
不是,你堂堂一代宗主,怎么这么没礼貌啊!让我说完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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